典獄長辦公室。
“……那些特務找的地下中介人確實是道上有名的,但很不湊巧他正好做過異端審判局的線人,然後昨天異端審判局正好找到了他,我們就發現了他們的蹤跡,不出意外的話他們的據點就在舊城區,不得不說運氣也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艾登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煞有介事地向沙發上的賽拉灌輸著編造的情報。
賽拉緊張地繃著臉,手抓著膝蓋,指節發白。
艾登仔細地觀察賽拉的表情和肢體反應,然後開始試探:“幹嘛這副表情?你可以稍微高興一點,這對你我來說都是好事,他們落網以後,你暫時就安全了,我也省了一個麻煩。”
“典獄長……”賽拉小心翼翼地開口,“你準備親自參與嗎?帶上犯人?”
“我好歹跟他們交過手,有那麼點經驗。而且,對方衝著這監獄來的,不能說跟我的職責無關啊。你給我找了這個大個麻煩,說實話我是很不情願的,但事到如今也沒辦法。”艾登淡定地回道,“至於利用監獄裡的犯人處理案件嘛,算是我們監獄在本地開的先河……你也看到了,核心區有很多戰鬥力很強的犯人,她們確實能派上用場,所以我挑選了一部分犯人作為協助我們的執行人員,阿森娜就是其中之一,她這個水準的死靈術士可不多見呢。”
“那,那個十一號房的孩子也是?”賽拉回想起阿森娜曾經說艾凡莎是典獄長的金牌打手。
穢血死神的名號在自治州和周邊地區還是相當響亮的,賽拉也聽說過。整個自治州的警力,加上最頂尖的殺手,如果他們真的將戰術定在“下死手”和“擒賊先擒王”兩個要點上,海因茨或許真的會性命難保。
夢裡艾登展示的照片,赫然浮現在了賽拉的眼前,觸目驚心,讓她的心為之一沉。
“你說艾凡莎?啊啊,她以前確實有為我做事,不過現在她已經積累到足夠的重大立功了,而且她還在觀念改造的階段,我也不可能真的讓她去外頭殺人。現在我還是主要讓她在監獄接受教育,爭取獲釋機會。”艾登說著頓了頓,露出微笑,“不過沒關係,人選還是有很多的,戰鬥力絕對沒問題,像阿森娜這樣的紅色警戒級犯人,我可以再準備兩個。”
賽拉的心為之一顫。
“總而言之,你現在可以放下心來了。等事情結束了,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艾登笑得異常燦爛。
“高枕無憂?”賽拉突然對這個詞來了反應,她想起了夢境裡被馬車綁走的那一段。
“是啊,失去了皇家秘密警察的精銳,我猜你那位國王兄弟應該很難找到有本事針對我這座監獄佈置暗殺的人選了,他也不可能讓你在這裡的事情被世人知曉,沒法把你引渡走,所以只能晾著你。”艾登解釋。
“那,我出獄後呢。”賽拉盯著艾登的眼睛問道。
“這……”艾登“愣”住了,兩秒鐘過去,他才有些尷尬地做出一副輕鬆的表情,安慰起賽拉來,“你的刑期還是比較長的,這事情拖久了,或許他就已經在國內穩定了局勢,也就沒什麼必要殺你了,不要那麼擔心。”
艾登刻意在最後的這點安慰上演出了尷尬和不自然,過於空洞蒼白的安慰反而會加劇對方的不安——當然,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賽拉的臉色愈發暗沉下去,她想起了夢裡的那輛馬車,那些危險的劊子手,還有那柄逼近眼球的尖刀。
是啊,或許那個時候她的性命對她那個弟弟來說就不重要了,她會變成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可有,但也可無。
國王如果在這段時間內穩住了局勢,可能真的就沒什麼必要殺她,但反過來講……其實也沒必要留她一命。
不同的地方在於,到時候她對反對派來說再沒有足夠的價值,想主動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