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正在行駛,車廂裡規律地迴響著車輪碾過鐵軌間隙的聲音。
艾登坐在包廂的軟墊上,對面坐著吉斯塔斯的皇家秘密警察總監海因茨。
那天和奇奇莫拉以及拉彌亞分別後,艾登便再度聯絡上了皇家秘密警察,要他們安排專車將他送回自治州白銀城。
偷渡的貨運列車很快就給他安排了下來,只是這一次,他意外地看到了蓋世太保們的大頭領居然在車上等著他。
“真意外,竟然會勞駕霍夫曼伯爵您親自來送我。”艾登朝對方微笑。
“我覺得有必要見你一面,然後順道去自治州探視一下賽拉。老實說,我可能比你更意外……”海因茨給客人倒上茶,語氣平淡,“你在落暉城搞了那麼大動靜,居然還敢到另一座城市聯絡我的人把你帶回去,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從對道奇教授進行調查到對落暉城的軍事基地發動突襲,艾登多次用到了秘密警察的資源,不可避免地,海因茨也多少掌握到了他在落暉城的動向。
“你們難道打算緝拿我歸案?”艾登滿不在乎地說道,“還是說,那座基地被摧毀你們有什麼不滿?”
“……”海因茨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開口道,“情報局死了很多人,雖然因為‘感染’計劃內容的敏感性,他們不會對外聲張。但投入那麼多資源的專案在即將投入實驗的時候說沒就沒了,他們不會那麼容易善罷甘休的。”
“我得先澄清一點,那基地會變成那樣不是我一個人乾的,血衣先生,魔女集會還有道奇教授本人都摻了一腳。而且就算我什麼都不幹,那基地也會被血衣先生搞垮,在我採取行動之前,他已經用權能策反了很多情報局的軍官。”艾登端起了茶杯,“長遠來看,我做的一切應該說反而讓你們的軍方避免了更大的損失。”
“這麼說吉斯塔斯軍方其實還得感謝你?”海因茨挑眉。
“嗯,客觀來講,是的。”艾登回答得面不改色。
“你沒想過惹火上身的可能嗎?”海因茨嘆了口氣。
“可能性不大,正如你現在看到的,我一直都在用另一個身份行動。知道我真實身份的只有你們,而你們不至於連自己都賣。”艾登攤手。
“是,你的行動跟我們脫不了關係。”海因茨也端起了茶杯,“如果讓王國情報局知道你乾的事情,我們也會被追究責任,所以我們會幫你隱瞞好一起——正因為如此,你才會肆無忌憚地繼續聯絡我們。”
“那基地應當被摧毀,我不奢求你們有這樣的良知,但既然你們先前一直保持沉默的話,現在就繼續保持下去好了。”艾登平靜地說道,“反正那個基地裡的專案跟你們也沒有一星半點的關係。”
“王國情報局已經發現襲擊基地的人有復仇聖堂的傭兵了。”海因茨說,“我的人告訴我是你搞的鬼,你明明知道我們在跟復仇聖堂聯絡。”
“但只要你們不說,他們不會懷疑到你們頭上,你們根本沒有動機。”艾登滿不在乎地說道,“復仇聖堂只是一幫沒有立場的傭兵,誰僱傭他們都有可能。我猜現在王國情報局,應該更懷疑是帝國那邊的在報當年被搶走專案的一箭之仇吧?反正死無對證了,任憑他們瞎想吧。”
復仇聖堂的傭兵基本上全部戰死了,沒戰死的也自殺了。
“你到底是如何做到讓那些傭兵變得如此狂熱?”海因茨說道。
“容我保密。”艾登攤了攤手。
“把你送過來的時候我真的想不到你會掀起這麼大的風浪,看來我當時還沒有領教到你最可怕的一面啊。”海因茨搖了搖頭,“我現在很慶幸,當時沒有執意與你為敵。”
艾登心說其實我一開始也沒想搞這麼大事情,都是形勢所迫……
“其實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