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向軍的先穩住了。」舒安從凳子上跳起來,邊鼓掌,邊挑眉,挑釁地看了陳竹青一眼。
哼。讓他說她玩得差。
現在連小孩子都要比不過了。
抽陀螺比的是誰能轉得更久。
陳竹青深呼吸一次,將心裡的急躁撇出去,用力抽打兩下,剛才還是東搖西擺的酒醉陀螺,現在已經成了優雅轉圈的芭蕾舞演員。
兩個人各自抽打著陀螺。
一紅一綠兩個陀螺在各自的領地上,不知疲倦地轉著。
舒安看兩人的陀螺都趨於穩定,坐回凳子上。
她託著腮看了好一會,誰的陀螺都沒呈現出要倒的趨勢,而且還越轉越快。
可就算那陀螺轉出花來了,舒安還是覺得沒意思。
她抬頭,看看面前一大一小兩個男生,眼角堆笑,玩得不亦樂乎。
男生的興趣真的是奇怪又幼稚。
舒安打了個哈欠,看了眼手錶,「你們轉著,我睡一覺。」
梁向軍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小舒阿姨,覺得無聊了?那我給你看個有意思的。」
他更用力地抽打陀螺,不過沒打在上面,而是抽在了尖上。
陀螺根據他用力的方向,往陳竹青那靠近。
陳竹青的心一緊,「你要幹嘛?」
「攻擊你!」梁向軍猛地甩出兩鞭,他的紅色陀螺像失控的野獸朝陳竹青的綠色陀螺撞去。
兩個陀螺的轉數很快,碰到的一瞬間就各自彈開了。
陳竹青一時沒反應過來,揮著手上的抽繩,習慣性地抽打陀螺中間偏上的位置,讓它繼續穩定地旋轉。
而梁向軍則是繼續抽著紅色陀螺貼上去。
第一次是試驗,第二次就是真刀真槍的實際操作。
紅色陀螺搖擺著身子撞過來,直接逼停陳竹青的。
梁向軍瞅準時機,及時補上一鞭,不僅將它勾回領地,還讓它立住了腳跟,繼續穩定旋轉。
舒安舉高手,呼道:「啊!向軍贏了。」
陳竹青的手垂下,腦袋發懵。
這東西都是他在自家院裡抽著玩,沒人陪他玩過,不知道還有撞擊這種玩法。
他鼓著嘴,小聲喃喃:「還可以這樣玩的嘛?」
梁向軍以為他是不認帳,趕緊伸手把舒安拉到自己身邊造勢,「只要一方停下,另一方就贏了。小舒阿姨,你是裁判,你怎麼判?」
舒安摸摸他的腦袋,「當然是你贏啦。」
陳竹青搞懂了規則,不服氣地叫囂著要再來一次。
梁向軍好不容易贏一次,不想那麼快又輸給他,而且現在還有舒安給他撐腰,他雙手叉腰,壯著膽子說:「不要。陳叔叔玩得太差,不想跟你玩第二次了。」
同樣的話,現在轉給陳竹青。
舒安心裡一陣暗爽。
她的手搭在梁向軍肩上,把他往屋裡帶,「對。陳叔叔玩不好,還輸不起,不跟他玩了。」
陳竹青從地上撿起兩個陀螺,噘著嘴追上去,「誰輸不起了?」
梁向軍轉身,朝他伸手,「那你把兩個陀螺都送我吧。按照我們那的玩法,輸家要把陀螺送給贏家的。」
梁向軍笑得很得意,他在陳竹青這不知道栽了多少次,頭一回贏,當然要把所有好處佔盡。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陳竹青低頭瞧他一眼,不情不願地將兩個陀螺都交給他。
雖說這兩個陀螺本來就是要給他們的,但以這種方式送出去,陳竹青臉上像捱了兩巴掌,火辣辣的疼,之前誇下的海口,全成了笑柄。
劉毓敏端出一盒月餅,「洗洗手來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