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段他連續唱了四五遍,然後按停琴絃,問:「這次聽懂了嗎?我每時每刻都需要你。」
舒安卷著薄被,羞澀的點頭,「嗯。我也是……」
兩人在閩鎮待了一週,舒安買了些喜糖分給村裡人,又到鎮上買了六堡茶和陳皮。
他們的行李本來就很多,陳竹青看到多出來的那袋,眉頭不自覺地皺了下。
舒安教他,「六堡茶是祛濕的,以前海員出海都會帶著它。西珊島那邊溫熱潮濕,適當地喝一點茶對身體好。」
陳竹青將東西塞進行李袋,「好。你說帶什麼,我們就帶什麼。」
他們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舒安收拾好東西,將爺爺留下的一套玉茶具也帶走了,剩下的傢俱依然用布蒙上,她將家裡鑰匙交給林媽媽,又掏出一些錢給她,希望她能幫著祭掃下後山的墓。
林媽媽一番推脫,實在推不掉,收下了那些錢。
她看兩人東西多,借了一輛小三輪拉他們去車站。
相聚短暫,離別卻一波接一波。
兩人暫別林媽媽,坐車去往碼頭乘船。
他們到的時候,向文傑在船上朝他們招手,「快點呀!你們好慢哦。」
他撥開登船的隊伍,奔向兩人,幫他們把行李提到船艙。
船艙是六個人一間房。
工程院的五個工程師加舒安正好湊成一間房。
他們把最好的兩個下鋪讓給陳竹青和舒安。
在船上的第一晚,所有人都興奮得睡不著,躺在床上聊天。
因為只有舒安跟著來了。
話題自然離不開兩人。
「陳哥,好運氣啊。我老婆都不願意跟著來。」
向文傑一臉苦相,「陳竹青,你不仗義啊。當初填意向表的時候,是你說咱倆沒成家一起去得了。結果現在來了,就你帶著老婆,哥們還打單呢。」
舒安笑開,「文傑哥哥,等去了那,我幫你介紹。」
向文傑嘿嘿兩聲,「嫂子。你喊我名字就行了。我怕陳哥打我。」
這邊話沒說完,他腦袋上就捱了一下,「就你話多。」
陳竹青站在床邊,眯著眼睛發出冷光,掃了一眼那幾人。
來的人裡,他年紀最大,又是負責人,其餘幾人接到他的危險訊號,趕緊掖好被角,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準備入眠。
陳竹青哼了聲,「很晚了。都睡吧。」
—
船要走兩天半。
船艙內空氣不流通,甲板上停留的時間有限,大多數時間只能憋在房內。這裡的衛生間條件也不好,不能洗澡,只能用熱水隨便擦擦。
男人沒有女生那麼講究。
一個房裡偏又只有舒安一個女生。
在船上的三天,陳竹青攬下打掃廁所的活。
每次舒安用衛生間前,他都會先去用水簡單沖洗下。
都在一間房內住著,舒安好幾次聽到那幾人私下揶揄陳竹青,她覺得這樣搞特殊不太好。
趁著他們去甲板透氣時,把陳竹青拉到一邊,「你不用這樣,反正兩三天,忍忍就過了,我自己也會清理的。讓人說你怕老婆不好,你以後還怎麼管他們。」
陳竹青把她散亂的頭髮別到耳後,「他們聽我的,是因為我有能力、說得對,跟這個不挨著。你只要安心接受我的好就行了。」
—
幾人到筇洲時,正好趕上春節假。
他們被安排住到部隊招待所。
那邊的負責人告訴他們,每週都有物資船去西珊島,上面通知春節要給駐島官兵多送一些東西,所以提前去過了,陳竹青他們得先在招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