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門窗加了一層膠,用的是雙層玻璃,再不會有陰風透進來。關上門窗,隔音也很好,聽不到什麼野貓叫。
而且他在院子四角都安上紅外監控和大功率的照明燈。
即使是晚上,幾盞照明燈一開,院裡亮得跟白天差不多。
值班的人坐在值班室裡,不需要出門,只要盯著兩個螢幕就能看清房前屋後的情況。
醫院和學校這邊也組織了幾場宣傳講座,科普基礎科學和避|孕措施。
賈勤勤的離世,對王景玉打擊很大。
他一直在反思自己的做法,他沒想到引產會給一個母親帶來這麼大的精神壓力。
幾年前,丁玉芬得了子宮肌瘤,已經做手術摘除子|宮了。
他其實不用憂慮懷孕的問題,但為了做表率,在倡導男人結紮的宣傳講座後,他頭一個預約了結紮手術。
政委帶頭,後面的幾個人也只能咬著牙上去簽字。
一下有這麼多預約,醫院的床位有限,給他們排了順序,分成幾波手術。
趙學民暈針,別說是手術了,平時體檢給他抽血,都得讓何佩蘭陪著。
何佩蘭私下總笑話他,負傷時流血都不怕,還怕個抽血。
這次結紮,他不想去,是看其他幾個團長、副團長全簽字了,只好咬著牙去預約。
去之前,他專程去了趟梁國棟家。
他們兩個平級,最好說話。
趙學民說:「咱們都這把年紀了,就是想生也心有餘而力不足了,要不這次手術咱倆都別報名?」
劉毓敏和丁玉芬是一樣的情況,因為做過手術,都是沒法懷孕的體質。
可梁國棟還是簽字預約了手術,為的就是壓迫、督促下面符合條件計程車兵去做這個手術。
兩人同事多年,到了這刻,梁國棟也不藏著掖著,把家裡的事告訴趙學民。
他說:「咱們倆不去,那兩個副團長也不會去,層層傳下去,到時候這個宣傳就真的只是宣傳,落不到實處。」
梁國棟看趙學民實在緊張,額前的汗細細密密的。
都是男人,他明白要承認自己的害怕和弱點有多難,所以拿已經做過手術的陳竹青和向文傑給他舉例,安慰道:「沒事的。我妹夫和陳總工都去做了,一週就恢復了。」
這話一出,等於阻斷所有退路,逼上梁山了。
趙學民滿是手汗的手掌在褲子上搓了又搓,連連嘆氣,「行吧。誰讓我們是領導,得起帶頭作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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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紮手術歸屬泌尿科。
但整個計生宣傳則是婦產科在負責。
舒安看到報上來的名單裡唯獨少了個江策。
他剛來西珊島,還在適應階段。
這些天因為工作,他總往返於筇洲和西珊島之間,有幾次講座他都沒趕上。
舒安想著要不親自去一趟,把講座內容告訴他。
舒安去找他的時候,林素不在。
江策開門,看到是舒安來了,臉上的表情滯了一瞬,禮貌地回:「素素去百貨店買東西了,你一會再來吧。」
舒安搖頭,「我是來找你的。」
「我?」江策更驚訝了,嘴巴微張,頓了半晌,側身把她讓進屋。
江策調過來後,兩家常有往來。
但這還是舒安和江策第一次單獨坐在一起說話。
江策不知所措地搓搓手,走到桌邊翻過一個玻璃杯要倒水給她。
倒了小半杯,想起女人喝溫水好,又端著杯子走進廚房去摻熱水。
舒安坐在沙發,伸長脖子朝廚房喊:「江營長,不用麻煩。我把事情說完就走。」
江策端著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