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男生相視一眼,譏笑道:「你個沒爹的孩子看什麼呢?」
「你們才沒爹呢!」陳嘉言遊離的神瞬間歸位,本就壓著的一股火蹭地竄上腦門,全臉燒起一片紅。她擼起袖子,兩手按在窗臺,腳往椅子上一踩,接著這股勁,直接從窗戶翻出去了。
她腳下似踩著風火輪,走得飛快。
陳嘉言從腳邊撿起毽子,往他們那扔,有的是腦袋被砸中,有的是身上捱了一下。
那些人驚著,傻愣愣地站在那,反應半晌,才後知後覺地喊開。
在辦公室的老師聽到動靜,跑出來看情況。
老師站在孩子中間,把爭吵的雙方分開,「怎麼回事啊?」那些小男生比陳嘉言高一些,老師下意識地站到陳嘉言身邊,質問那些男生,「你們怎麼能欺負女同學啊?」
幾個男生委屈極了,癟著嘴,正要反駁老師的話。
陳嘉言搶先說:「老師,他們說我是沒爹的孩子。」
老師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臉色大變,掃了一眼低頭認錯的幾人,眉頭稍展,蹲下身子,手搭在旁邊兩個男生肩上,耐心教導:「嘉言的爸爸是島上的工程師,因為有工程任務,沒法陪在孩子身邊。人家是為咱們西珊島做貢獻的,沒有他們,哪來的港口和工廠?你們不可以這樣說人家。知道了嗎?」
幾個男生點頭。
老師搭在他們肩上的手輕捏一下,「跟嘉言道歉。」
幾個男生怯怯地同她說了對不起。
看小朋友和解,老師長舒一口氣,剛要起身,站在最旁邊的男孩又說:「那陳嘉言還用毽子扔我們了!她怎麼不向我們道歉?」
老師扭頭看向她,還沒開口,陳嘉言兩手環胸,把頭一揚,「你們活該!才不給你們道歉!」
老師勸了一會,陳嘉言還是不鬆口。
事情一下子僵持住了,年輕老師額前滲出細汗,臉頰紅紅的,有些尷尬。
就在這時,舒平從校外走進來接孩子。
「嘉言?」
老師看見救兵,心裡大喜,趕緊拉過他,把事情跟他說了。
「嘉言舅舅,你看這事……」
舒平沒強迫陳嘉言,替她跟那幾個男生道歉,迅速把事情了結,牽著兩個孩子回家。
回家路上,陳嘉言嘴裡嘟嘟囔囔的,還在抱怨這件事。
舒平捏著她的手逐漸收緊,「爸爸、媽媽沒空去,舅舅去參加活動行麼?」
陳嘉言眼眸一亮,緊繃的小臉登時雨過天晴,笑眯眯地仰頭看他,「舅舅真的會來嗎?」
舒平彎下腰,把她從地上抱起來,「去啊。嘉言希望我去,我就去。」
陳嘉言摟緊舒平的脖頸,「好!」她舉高手,頗為豪氣地說,「我還想拿第一名!」
沒能陪舒夢欣一起長大,是舒平心裡永遠的痛,所以面對舒懿行和陳嘉言,他格外耐心、溫柔。有時候,舒安還會提醒他別寵壞孩子。
舒平環在孩子腰間的手抖了下,將陳嘉言又往上抱了一些,「舅舅會盡力的。」
週末。
空蕩的校園因為親子活動,變得熱鬧起來。
操場上烏央烏央地沾滿了人。
劉毓敏拿著喇叭站在主席臺上宣佈規則。
親子遊戲設定了五種,分別在一樓的五個教室裡進行,想參加的同學就帶著爸媽進來。
整場活動是積分制的,每場比賽可以有五組家庭參加,第一名加五分,第二名四分,以此類推。
截止中午十一點,積分最高的前三名同學會獲得文具獎勵。
這是陳嘉言第一次參加親子遊戲。
整個人都特別興奮,劉毓敏在臺上講話時,她就邊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