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舒安嘴巴微張,想了幾十秒,猶猶豫豫地開口,「你是工程隊的,應該不管組織村民聽講座的事吧。」她怕陳竹青難過,已經很小心措辭了。
沒想到,話音剛落,陳竹青的臉立刻拉下來了。
舒安拍拍他肩膀,「我不是說你沒用啊。是你的用處不在這……」
陳竹青捉住她的手,拉到嘴邊親了下,「誰說的。西珊島上的男人,要麼在外打工,要麼常駐漁船在海上飄,要麼就在工程隊工作。就算其他島,所有的工廠、養殖場都是我建的,負責人怎麼著得給我點面子吧?只要你說一聲,我馬上安排。讓他們下班哪也不許去,就留在工地或廠裡聽你的講座。」
舒安一拍腦袋,暗嘆自己真是太笨了,怎麼把最關鍵的人給忘了。
她踮腳親他一下作為獎勵,「那你現在就去打電話吧?明天先從羊角島的副食品加工廠開始?」
陳竹青抬頭瞥了眼掛鍾,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村裡人睡得早,這個時間張陽就算沒睡,也是在準備睡覺了。
他重新環上舒安的腰,「你啊。一天就想著工作。也不想我。」
舒安敷衍地應付幾句,還是催他去打電話。
陳竹青兩手稍一用力,把她抱起,往屋裡帶,「這麼晚了,打過去會打擾張陽休息。而且我們也該休息了。幫你這麼大忙,親一下就把我打發了?沒那麼容易。」
「你……」
舒安的下半句被他以吻封緘。
婉拒的話語在細密吻裡變成小小的嗚咽,又盡數吞進肚裡。
她要求的事,陳竹青從不馬虎。
他怕電話裡說不清楚,特意坐船去羊角島,連聽課的會場都是他親自安排的。
陳竹青從廠里拉出條電線,又從部隊活動室那借來話筒和音箱。
下班後,工人被召集到一起。
他們拿著小板凳,擠著坐在院子裡。
上一次這樣坐在一起,還是筇洲電影院來村裡放電影。
工人們以為有免費電影看,開心得不行,有的還特地去小賣部買了瓜子點心。
可看到陳竹青搬出話筒,他們先是一愣,而後舒安走出來,工人更驚訝了,跟左右交頭接耳地討論這是要幹嘛。
舒安站在臺上說明來意,跟著一同來的還有一個婦科醫生和一個外科醫生。
講的全是那方面的衛生習慣,還有女|性健康。
工人們沒見過這場面,全都臊紅了臉。
想走又不敢走,就一個個低著頭,大氣不敢喘地坐那。
醫院方面很支援舒安的工作,特地去筇洲印刷廠印刷了一批健康讀物。
本子一共十二頁,前六頁是講女性、男性|私|密部位的清潔、衛生問題,後面六頁是講夫妻生活的。醫生怕他們看不懂文字,還配了繪製圖,上面有哪個部位該如何清潔,全都寫得、畫得很詳細。
張陽是最先拿到冊子的。
舒安在上面講,他就在下面翻。
他沒跟工人坐在一起,而是跟陳竹青站在院子門口看場。
或許是裡面的配圖太直接,他翻了幾頁就不敢看了,或者說是不好意思當著陳竹青的面看了。
他合上本子,往陳竹青那湊近些,說:「你這婆娘真行,怎麼敢這麼公開地說這些事,也不害臊。」
陳竹青睨他一眼。
張陽意識不妙,趕緊住嘴,小聲道歉。
陳竹青舒出一口氣,「她這是為你們好,多注意衛生,能避免很多疾病。」站久了,陳竹青腿有點酸,他動動身子,換到另外一側靠著,「再說了,在他們醫生眼裡。那玩意就是個器官。有什麼可害臊的。」
張陽不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