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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遠的不說,顧雅靜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她從出事到死亡,僅僅用了一個禮拜不到的時間。無論是中槍,還是最後的非正常死亡,若是搬到法律社會面前,都是可以轟動全國的頭版頭條,更是可以直接判死刑的重頭罪。

顧雅靜僅僅是知道一些事件真相而已,就被無情得抹殺,更何況是蘇淺夏——她是事件真相中重要的一環。

然即便是危機重重,張鋮豪還是不惜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冒險帶她去參加顧雅靜最後的落葬。

她的人生已經有太多的絕望和傷痛,他不希望她在今後的道路上,因為這件事情而再留有遺憾與悔恨。

僅僅是為了她好受些,就這樣苦心折騰,蘇淺夏想要說不用了,幾次張口,卻有說不出,最後只化作了一句繞指柔腸,“謝謝你。”

張鋮豪薄唇舒緩一笑,與她默默對視一眼,便將千言萬語都涵蓋了進去。

蘇淺夏不是那些天真爛漫的少女,會存著僥倖心裡,安慰這一切都是自己想得太多;她也不是那些胡攪蠻纏任性自我的女孩,她知道如何為大局考慮,如何取捨迂迴前行。她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現在的形勢,也深深明白,只有乖乖聽張鋮豪的話,安心待在他的羽翼下,才是最明智、也是讓他最省輕的做法。然而,饒是如此,讓她對顧雅靜的死不聞不問,她還是做不到,說什麼都做不到。

事有有所為有所不為,明明是危險萬分的,卻也不能不做。

很多時候,人活著,感性的情緒釋放,往往是超過理性對死亡的恐懼的。

我們將那種東西,稱作為問心無愧。

漫天飛雪,洋洋灑灑地落下,同為那年輕的生命哀唱輓歌。

H市市郊公墓,今日迎來了一位年僅二十四歲的女子。她享受著閥門世家帶給她的無上榮耀與尊貴,卻也因為此,獻出了她寶貴的生命。留下一個尚在襁褓的嬰孩,還有一個愛她到至死不渝的男人。

張鋮豪撐著黑傘,陪著蘇淺夏站在一旁。精緻的楠木棺材被起重機小心翼翼地放入已經是先挖好的墓坑中。蘇淺夏終究沒有再能看到那張漂亮青春的臉,只能默默看著她被放入墓坑中。

一旁的牧師拿著聖經,虔誠禱告,無數穿著黑衣的男那女女們,各個面色凝重哀傷,噤聲不語。

蘇淺夏沒有哭,她的目光一遍遍掃過那些人,掃過顧天璟與顧近行默默的神情,心中只覺得可笑、憤怒。

似是感受到了蘇淺夏的目光,顧天璟目光朝她看來,兩雙眼睛一瞬間在空中交匯。一個深不可測,一個通透冷漠。

僅一瞬,那些藏在這場事故後的陰謀與骯髒,便已經傳遞在兩人之間。

蘇淺夏並未在現場停留太多的時間,落葬禮成之後,她和江凌柯說了幾句話,便匆匆離開了現場。從頭到尾,程子廷都沒有出現在現場,蘇淺夏給他打了電話,卻被告知手機處於停機狀態。

回到張家已經是下午一點多,唐秋玲讓廚房端出了飯菜。蘇淺夏和張鋮豪坐在餐桌旁各自吃了點。

關於顧家的事情,唐秋玲和張正民都不是太清楚。張正民幾次詢問自己的兒子,他都沒有說太多。張鋮豪不希望蘇淺夏過於複雜的身份引得兩個老人心中反感不適,所以一直是自己壓著。

回房間後,張鋮豪直接進浴室去洗澡了。蘇淺夏還沒來得及坐下,樓下傭人就來敲門,說是林初浩來了。

“蘇小姐。”林初浩見了蘇淺夏,起身叫了聲,“張總在嗎?”

“什麼事情直接和我說吧。”蘇淺夏在沙發另一邊坐下,茶几桌子上,有厚厚幾個檔案袋,估計是要給張鋮豪的。

林初浩難為地笑了笑,“這些東西,勞煩蘇小姐交給張總。其他就沒什麼事情了。”

唐秋玲見他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