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剝奪它見到父親的權力。”
顧雅靜恍若未聞,除了眼角滾落的越來越多的淚水以外,再也不肯多說一句。
蘇淺夏無奈地搖搖頭,看向窗前的人,“子廷,事情既然都到這份上了,你表個態度吧。”
程子廷臉上早已沒有昔日的溫潤,冰冷僵硬的臉龐沒有半絲血色,安靜了片刻,他才緩緩開口道:“無論如何,孩子必須生下來,我會負責的。你們都先回去吧,我會照顧她的。”
回華納大廈的車上,蘇淺夏靠在張鋮豪肩頭,許久不說話。張鋮豪伸手把玩著她的長髮,沉聲問道:“怎麼了?”
“你說,當初我勸雅靜爭取一下,是不是錯了?”
張鋮豪突然伸手挑起蘇淺夏的下巴,逼迫她與其對視,復又認真道:“你記住了,無論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決定路怎麼走的,永遠是她自己。凡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顧雅靜是個聰明人,你不要太小看她。”
蘇淺夏皺眉,疑惑地看他。
張鋮豪唇角一勾,淡淡道:“顧氏集團比你想象的厲害得多,加上顧家又是軍閥出身,顧家培養出來的孩子,即便再無能,絕對不是那種會逃避尋死的軟弱的人。”
蘇淺夏思索片刻,難以置通道:“你是說,雅靜是故意的?”
張鋮豪點點頭,繼續道:“與其等待時機,不如親自制造有利於自己的契機。這場變故看似驚險,卻為她贏得了更多。她這是釜底抽薪,除了有了孩子這個籌碼,更把自己的命也作為賭注,逼著顧家點頭答應這件事。”
想著平日裡嘻嘻哈哈的那個女孩子,蘇淺夏總覺得同張鋮豪口中的顧雅靜相差甚遠。這樣的心機,這樣的膽量,真的是她認識的那個顧雅靜嗎?
“顧雅靜早在大學畢業前,就暗中開始掌管部分顧氏財團的資產,這兩年來,顧家許多財團決策背地裡都是顧雅靜在經手。我在商場上也和她交過手,以她的性格能力,絕對不會做出自殺這樣的事情,或者說,對於她而言,只要她真的想要,要爭取到這份愛情,並不是太難的事情。她完全沒有必要為此真的尋死。”
“可是——”
“可是她對你照顧有加,從未用過半分心機對嗎?”張鋮豪接過蘇淺夏的話,沉聲道,“其實你們兩個很像。你和她都不是一般尋常女人,在商場上都是數一數二的好手,可是兩個人之間卻從不有半分虛假利益牽涉,純粹地保留了一份友誼。尤其是顧雅靜,她對你的好,甚至已經超過了我認識的那個顧雅靜。上次你出事的時候,你的主刀醫生本來還在手術檯前給另一個病人手術,結果她卻強行讓他半途上了你的手術檯。之後你在顧公館休養期間,你的主治醫師也是從B市連夜被請來的。”
蘇淺夏蹙眉聽著張鋮豪的話語,反覆思量著他話裡頭的意思。顧雅靜是大學期間她的室友,兩人同寢室待了四年,雖然兩人很少留宿寢室,但關係卻一直非常好。如今想來也是,顧雅靜似乎對她,一直格外熱情,不僅時常給自己買些衣服用品什麼的,平日裡有什麼事情,也一直是第一個站出來幫她的。
“我不是懷疑她對你居心叵測,我只是告訴你,在顧雅靜的世界裡,家族和利益永遠是第一位的。這也是她之前一直不想和程子廷走到一起的原因。同樣的,對她來說,友誼可以有,但絕對不會為此做到這種程度。她和沈嫣雲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那是因為兩人之間有一層利益關係在。可是為了你,她甚至不惜放棄了這個從小籠絡了市長千金,還同她鬧得很僵。”
看著眼前眉頭緊鎖的女人,張鋮豪溫柔在她眉心落下一個吻,“抱歉,我不是有意在你面前評論你的朋友,我只是希望你能夠看得更通透些,以免將來面對突如其來的事實。”
他這番話的意思,她自然聽懂了,蘇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