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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頁

起初意識到裡真的有不乾淨的東西的時候,他拼命地拍打著卷閘門,把金屬的大門拍砰砰直響,手心拍得疼得要命,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理會他。

外面那群人渣把門鎖上之後,半晌不見他的反應,乾脆利落地離開了,即使他們在也不會給他開門的。

這個地方很偏僻,這個時間點也沒有人會來這裡瞎晃悠。

扭曲的笑聲迴蕩在空蕩的工廠裡,寒涼的感覺順著脊椎骨,一節一節爬上了大腦,本應該是悶熱的夏夜,他的後背滲出的冷汗去浸潤了衣衫。

這個地方,真的有&l;髒東西&r;。

吉野順平的手心裡泌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無窮無盡的恐懼籠罩在他心裡。

起初那只是淡淡的輪廓,就像是小孩粗製濫造的鉛筆簡筆畫,他從未想過這些東西會以如此生動可怖的形態呈現在他的視線裡。

那像是一隻巨大的蛞蝓,浮腫笨重的身體,連線著無數恍若人類四肢般的肢體,它在月光和浮塵裡伸展自己的身體,活動自己的肢體。

&ldo;好痛……好痛……&rdo;扭曲的音調在寂靜的月色裡響起,聲音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在大笑。

吉野順平不知道它為什麼喊疼,但是他本能地恐懼它,不僅僅是它醜陋可怖的身體,還因為未知本身就是人類畏懼的東西。

人類最原始的恐懼,就是「未知」。

&ldo;好痛啊‐‐!!&rdo;

歇斯底里的哀嚎響起的那一刻,整座建築物似乎都在顫抖。

吉野順平緊緊地貼著背後的卷閘門,汗水已經浸濕了薄薄的衣衫。

他的腿在打顫,呼吸在顫抖。

他知道自己跑不快,他沒別人生的高,也沒別人生的壯實,因此總是被人欺負,總是被那群自以為是的人渣稱作&l;豆芽菜&r;、&l;不像男人的男人&r;,被大力嘲笑。

但是他還是得跑,他還想見到他的媽媽,那是他唯一的歸處。

吉野順平活動著自己顫抖的手指和手臂,那東西一邊叫著&l;好痛好痛&r;,一邊像蛇一樣慢慢地扭動身體,活動四肢,身體貼著地面朝他滑過來。

吉野順平使出了這輩子都沒用過的力氣,把手裡的東西狠狠地砸到了那東西身上,玻璃製成的瓶瓶罐罐碎裂之後溢位的醬料潑灑在那東西的頭部。

那東西一把扯下糊在自己臉上的菜葉子,胡亂地抓著自己的臉頰,試圖把臉弄乾淨的時候,吉野順平終於邁起了自己顫抖的腿,一面恐懼,一面跑到了不遠處的樓梯上。

&ldo;不要走‐‐不要走‐‐&rdo;

那東西撞翻了樓梯上本就搖搖欲墜的鐵欄杆,像是某種多足的節肢動物,活動身上的肢體的同時就是一連串打鼓似的咚咚咚聲。

會死的,會死的。

玩命似的逃跑的男孩背後的咆哮聲震耳欲聾,尖銳地幾乎要刺破他的耳膜,只要一停下來就會被那張嘴吞進去,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下。

他還想跑,他想要逃跑,他不想死,他還沒有做好結束自己生命的準備,即使他的生活被那些人渣攪和得如此不堪他也沒有想要死去,他還有媽媽,那是他僅存的光芒。

他死了,媽媽會哭的吧。

媽媽不愛哭,即使和那個人分開了也沒有哭,即使要一個人養活自己和他也沒有哭,沒有抱怨,但是如果他死了,媽媽會哭的很傷心的吧?

幾個玻璃瓶子哐哐噹噹地滾落在地上,順著階梯滾落下去,摔了個粉碎。

吉野順平摔倒在地上,他想跑,他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