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隻矜貴的白色大貓咪,只有他給你擼的時候,你才能擼到他,不給你擼的時候就會捉弄你,心情好的時候喜歡捉弄人,心情不好的時候也喜歡捉弄人,壞心眼到把人捉弄得團團轉。
&ldo;我養不起他。&rdo;
那可是一件襯衫價值二十五萬的燙貓咪。
養不起養不起。
她還是養大橘貓去叭。
吃完了三明治之後,彌生月拍拍手,把塑膠包裝和空了的牛奶盒子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裡。
彌生月從揹包裡抽||出了那把砍殺過咒靈的刀,黑色的刀鞘流淌著銀白色的月光。深吸了一口夜晚的空氣,塵埃混著深藏於某處的絕望和痛苦一起被吸進了氣管裡。
彌生月提著刀走進了廢棄工廠裡。
……
彌生月突然想要擼貓了。
白色的大貓咪現在估計在高專裡,回去說不定就能擼到他了。
大貓咪身上甜膩膩的味道,貓咪看起來支稜其實柔軟的頭髮,心情好的時候發出的哼哼聲。
相比起這些惡意,想要擼貓就要面臨被貓咪反過來捉弄的風險簡直不要太溫柔靜好。
從人身上溢位來的惡意就像是黑色的淤泥,一旦沾染上,結果必然是難以清除,身心也會一同被汙染,肉||體連同靈魂一起,沉沒與泥潭之中,掙扎,無聲求救,卻不知道向誰求救。
‐‐我去找你了哦,但是我找不到你。
彌生月想到了癟著嘴巴,用棉被把自己裹成一大團的五條悟,大貓咪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縮在她床上,委屈得要命。
說起來,彌生月從來沒有問過他的家在哪裡。
五條悟少年時期就從上一代的五條家主手裡接手了五條家,可好幾次他明裡暗裡表現出來的態度都沒有把五條家當做「家」。
「家」應該是沒有負擔的溫暖。
她沒見過他的家,也沒看過他的家人。
彌生月隱約知道,那晚上五條悟的心情不好,甚至有點煩躁,心中的疲憊浸染到了身體,一路晃悠到她家之後沒找到她的人,理直氣壯撲在她床上,把自己裹成一團睡覺。
你怎麼不高興?
是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嗎?
還是有什麼人讓你不高興了?
人有很多時候,想問的問題卻沒有問出口,想說的話,也沒有說出口,積鬱在心裡,在某個不經意的時候,便會從冒出來,在眼前晃悠晃悠,再晃悠。
撓得人心癢癢,引導人的想法,不斷在腦海里驅使著人去做某件事情。
‐‐回去問問他吧。
彌生月想著,握緊了手裡的刀柄,罡風裹挾著咒靈的咆哮聲,呼嘯而來的那一刻,刀身從刀鞘裡劃出,銀白色的刀光炸裂如銀色的花。
咒靈歇斯底里的哀嚎聲幾乎要衝破倉庫的房頂,迸射的血漿潑灑到地板和牆壁上,驟然盛放如同妖異的花朵。
為了防止它逃跑,彌生月特地拜託在外面的新田小姐把卷閘門放了下來。
肆虐的罡風把金屬的卷閘門拍得砰砰響,像是颱風季節席捲城市的颶風,窗戶的玻璃碎裂迸濺在月光裡,倉庫被攪得亂七八糟,哐當哐當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響起。
彌生月折斷了它的骨頭,肖似人類的肢體被砍斷之後,餘下的肢體無法支撐它逃跑,於是它躺在被血浸染成深色的地板上,斷斷續續的發出&l;嗬嗬&r;的喘氣聲。
彌生月乾脆利落地祓除了它。
咒靈本身就算不上是什麼好容貌,何止算不上好容貌,說是什麼東西的變異體也不為過,異形帶給人類的感觸,不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