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要殺光就可以了。
&ldo;披著女人皮囊的……怪物。&rdo;兩面宿儺放聲大笑,&ldo;來吧,讓我看看,雨宮彌生月,你還能做到什麼地步?&rdo;
被開出一個血洞的胸口緩緩開始癒合,丟失的器官重生,心臟跳躍宛若擂鼓,連線上心臟的血脈將滾的鮮血輸送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裡。
&ldo;你可以試試,讓我迷上你,雨宮彌生月!&rdo;
沙沙‐‐
雨線打落在闊葉的植被上,打得劈啪直響。
伏黑惠緊緊地抿著嘴唇,心臟如同擂鼓,雨水鑽進了制服寬大的衣領子裡,冰涼冰涼的感覺像是蛇在面板上滑過一樣。
不遠處的兩個人已經打起來了,搞出來的動靜活似是兩隻哥斯拉在打架,塌陷的地面,崩塌的大樓和天花板,被砸穿的水管還在噴著水花。
伏黑惠扶著牆壁站起來,之間從高空墜落,兩面宿儺那個王八蛋直接跳到高空給他來了個結結實實的擊打,被傷到的筋骨和內臟隱隱作痛,隨著他的動作加劇的疼痛昭示著身體在抗議。
但是他不能停下來。
折斷骨頭也好,撕裂內臟也好,他絕對不要在這個時候什麼都不幹,光看這彌生月和兩面宿儺打。
他會選擇想要保護的人,他背負的東西寥寥無幾,絕對不能先倒下,如果非要全部都死掉的話,他才是應該最先死掉的人。
虎杖……
認識的時間很短,只有一個月,但是伏黑惠清楚,以虎杖悠仁的秉性,兩面宿儺用他的身體去傷害他的姐姐,他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沙沙沙‐‐
雨水摩挲草葉,涼風撥動雨線。
腦袋在嗡嗡作響,血塊乾涸在面板上,視線和意識像是被一層薄霧籠罩住一樣,他瘋狂地拉拽住迷濛的意識,不讓它陷進更深的霧氣裡。
不遠處的轟鳴斷斷續續地傳來,細膩的雨聲在耳畔沙沙作響。
少年咬牙切齒,意識卻被一隻無形的手往深處拖拽。
拜託,不要睡,不要睡。
喉嚨裡猩甜一片,雙眼暈眩疼痛。
他扶著牆不讓自己倒下去。
咪‐‐
他看到了掛著雪花的烏木樹枝,淺淺的陽光映在純白的積雪上,一隻無論是體型還行動都很吸引人眼球的橘貓扒拉在枝椏上,晃著尾巴,咪咪咪地叫喚著。
伏黑惠是個忠實的狗派,他養了兩隻玉犬,會在街頭巷尾看到流浪的貓咪和狗狗的時候停下來,摸一摸,餵一喂,比起人,他更喜歡小動物。
他不記得他什麼時候見過這麼胖的橘貓。
有個人逆著光,將冬日的陽光背在後背,高大的身軀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
伏黑惠想要看清楚他的臉,那張臉卻被籠罩在陰影之中,他只能看到他嘴角上的疤痕。
‐‐可你看起來就像顆小海膽。
‐‐你看起來還像番茄呢。
是誰?
伏黑惠靠著冰冷的牆壁,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什麼。
那是誰?
那個男人是誰?
那隻貓又是誰的?
現在是冬天嗎?
冬天,好溫暖啊。
伏黑惠想起來,他有一條紅色的圍巾,一條老舊的圍巾,似乎是手工製作的,他不記得是誰給他的。
那是個冬天,很冷,家裡沒有大人,父親已經很久沒有訊息了,繼母在父親不見蹤影之後也選擇了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