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嗎?
事到如今道歉也沒有用了吧?那些事情,早就成了跗骨的詛咒,盤踞在所有人的內心,一生都無法擺脫。
狐狸張開了嘴,話到嘴邊變成了。
&ldo;少抽點菸。&rdo;羂索順應了這具身體的本能突然開口,話說出口之後,他也愣了一下。
家入硝子捋了兩把頭髮,耷拉著眼皮,突然笑了起來,她的臉很秀麗,眉眼柔和,長發柔順,然而這個突然出現在這張臉上的笑容卻顯得她面目猙獰,&ldo;老孃抽菸關你屁事,你個盜號狗!&rdo;
一直試圖用眼神殺死盜號狗的夏油狐狸用自己的小爪爪捂住了心口,這怦然心動的感覺,他發誓,他從來沒有覺得硝子像現在一樣帥過。
硝子,我的超人!
&ldo;別頂著那張男媽媽的臉對我說三道四,高專三年我最煩的就是他這個老媽子的德行!&rdo;女校醫的語氣冰冷得彷彿要掉出渣子來,連續加班好幾天積累下來的煩躁一瞬間傾倒。
夏油狐狸:&ldo;……&rdo;
高專三年,他為你們操碎了心,在你們心裡居然只是個男媽媽?
羂索:&ldo;……&rdo;
雖然連生十個娃,但這也是他沒想到的。
還未等到他臉上出現表情,家入硝子乾脆利落地撤掉了嘴裡叼著的菸嘴,摁滅在菸灰缸裡,氣勢如虹,聲音擲地有力,&ldo;小紅毛,扁他!&rdo;
被撕裂的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脆弱的窗框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凌厲的罡風呼嘯而來,家入硝子側身,一根電線桿擦著她的面門飛過去,投擲它的人瞄準了站在門口的盜號狗。
被擊碎的玻璃在金色的陽光之中四濺,牆面龜裂出漁網一樣的細痕,緊接著坍塌、崩裂,室溫無聲無息地下降到了冰點,空氣裡的水分凝結成冰塊,冰塊蔓延上了被投擲過來的電箱頂端,原本急速前進的電線桿得到了緩衝,速度降低。
陰影無聲無息地從頭頂籠罩下來,西宮桃下意識地抬頭,看到了一隻腳踩在慘不忍睹的窗框上的紅髮女性,另一隻手手指彎曲成爪,按在可憐兮兮的木料上,琥珀色的眼瞳裡彷彿結著冰,野蠻霸道的進攻方式,以及籠罩在四周的沉重氣息,一瞬間讓她以為是一頭母獅子爬上來了。
對方一躍而起,動作凌厲兇狠得宛若四肢矯健的野獸,一拳揍在被冰塊凍住的電線桿上,阻攔電線桿前進的冰面再次碎裂,擋在羂索麵前的冰面碎了個徹底,嘩啦啦的聲音像是掛在一起在風裡齊聲奏響的繪馬。
野蠻,不講理,也最有效。
撲簌簌的牆灰落下,金色的陽光從開出來的大洞斜墜進醫務室裡,那根電線桿橫貫了整樓道,突破牆壁,一路砸進挨著醫務室的樹叢,現在的塵埃在蔥鬱的樹冠間起起落落,沒有無下限的兩個傢伙被突然扔進來的電線桿搞得灰頭土臉。
隔絕樓道和醫務室的牆壁瞬間被開出一個大洞,陰冷的寒意從新的通道里呼呼流向外頭。
這都什麼女人啊?
見識了一個野蠻的野薔薇之後,西宮桃再次重新整理了東京校女人的影響,如果說釘崎野薔薇是那種我行我素的野蠻,這個突然闖進來的女人身上的野蠻近乎於野獸的野蠻,骨子裡就鑿刻了野性。
還有那個電線桿怎麼就那麼眼熟呢?
這不是剛才在醫務室外面看到的電線桿嗎?
居然直接把電線桿拆下來了!這傢伙比東堂還東堂啊!
樓道里多了一個穿著袈裟的妹妹頭,冰凝的霧氣起起落落,妹妹頭冰冷的目光放在彌生月身上。
羂索拍了拍袈裟上的冰渣子和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