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靈眼巴巴地望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拽了拽段星翊的衣襟。

「想吃？」

淺靈點點頭。

「這樣吧。」

段星翊眼藏笑意，夾著肉在淺靈面前晃，香氣饞人得很，「你喊我一聲哥哥，我餵你吃。」

「……」

淺靈手指縮緊。

這算是什麼奇怪的要求嘛……

察覺到他的猶豫和糾結，段星翊眼底夾著促狹的笑意，

「那我只能自己吃了——」

「哥哥。」

段星翊愣住了。

少年綿軟的尾音有幾分不刻意的顫抖，像是害羞，收進耳朵是軟軟癢癢的，勾的人心尖直顫。

趁著段星翊發呆的這功夫。

淺靈弓起身子銜走筷子上的肉，他像只偷腥的小貓咪，不由地眯起眼睛。

真好吃

段星翊只覺得淺靈剛才那一聲「哥哥」，縈繞在耳邊，喊得他口乾舌燥。

他收緊抱著淺靈腰側的手，啞著嗓音哄道：

「乖寶，再喊一次好不好。」

淺靈皺著臉。

「不行，說好的只喊一聲。」

這會兒難受的變成段星翊了。

原本想要捉弄人的段星翊，此刻被勾的心裡癢癢，但無奈他不可能強迫淺靈喊，只得乖乖把人餵飽。

淺靈摸摸圓鼓鼓的肚子，從段星翊身上跳下來，整理自己的衣擺。

「多謝款待。」

「……」

段星翊有種被用完就扔的錯覺。

——

晚飯後，段星翊把他送到了病房的門口。

他插著口袋。

冷淡薄戾的眉眼壓著，一想到要分開，他有幾分不滿，「都讓你搬過來和我一起住，我會照顧你的。」

他才不要呢。

淺靈踮起腳尖，悄悄在段星翊的耳邊，甜甜的小聲道：「你幫到我的已經很多啦，哥哥。」

丟下這句話，淺靈轉身進了病房。

呼呼。

淺靈關上門後靠在門後。

他握著自己的耳朵，手心傳來滾燙的溫度。

喊哥哥什麼的太不習慣了。

而站在走廊上的段星翊一動不動，他保持著原本的姿勢。

許久過後。

他輕笑一聲，抿著唇，笑意依然藏不住，戾氣橫生的眉眼都被柔和所取代。

他摸了摸耳垂。

不該放他進房間的。

——

「你的傷口怎麼弄的？」

淺靈抬起眼。

白璟已經站在他的面前，躬下身，黑色的碎發落於眼前，仔細察看他脖子上的傷口。

淺靈注意到的卻是他臉上的傷。

明明自己的眉骨和嘴角都有破損和瘀痕，白璟卻冷著臉，一心只想著先看他的傷口。

「被一個不願意出院的病人用筆劃的，你呢？」

「摔的。」

「？？？」

系統。

他看起來是真的有這麼好騙嗎？

系統663：【……】

原來你自己也知道啊。

「……白璟，你騙我。」

白璟在淺靈的目光裡敗下陣來。

「你早上走之後，我和段星翊打了一架，打到一半他走了，讓他那群手下守著我。」

所以段星翊那時候展現給他看手臂上的傷口，根本就不是爬水管上陽臺救他的時候留下的。

騙子！！

「下次他要是再欺負你，你就告訴我。」

白璟輕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