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是看清了,大部分也是看不懂。
盛離在沒有看到傷口後,直愣愣盯著淺靈看了好久,直到淺靈有幾分抱怨似的軟糯道:「好涼,你還要看多久?」
盛離目光一頓,想要解釋什麼,但對上淺靈那雙漂亮的不行的眼睛,解釋的話瞬間就說不出來了。
在他發愣的間隙,淺靈將衣擺放了下來,往後一趟,被子一拉,只露出小半張臉和圓溜溜像黑葡萄一般的眼睛。
「身上沒有傷口。」
盛離看著空了的手,心底不知道為什麼一瞬間失落到無法控制。
他想再次靠近。
但這樣的行為怎麼看都太像個急色的流氓了。
在他失落的短短空檔,原本還站著的幾人統統都圍了過來,獻殷勤地噓寒問暖,紀嘉譽道:「想吃水果嗎?我給你削個果盤。」
淺靈點頭。
紀嘉譽拿著果籃起身時,還要陰陽怪氣一句,「看到他沒受傷你很失落了。你還要折騰他,也是夠了。」
實際上只是因為沒有搶到先機,酸的不行,只能在這裡裝正人君子的紀嘉譽,拎著果籃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
果盤迴來了,就是和淺靈想像的有點不一樣,很明顯能看清紀嘉譽盡力了,
「家住杜拜?刀法有點闊綽。」
淺靈說著就要上手,紀嘉譽卻搶先把叉子給搶了過來,插了一塊西瓜中間最甜的部分,送到淺靈的嘴邊,「你手上不是還有傷口嗎,我餵你吧。」
知道淺靈比較嬌氣,所以紀嘉譽都是把最甜的部分給淺靈吃,自己則包圓剩下的部分。
但饒是如此,紀嘉譽卻覺得格外的甜。
吃飽喝足後,淺靈就開始犯困了,張著嘴連續打了好幾個哈欠,眼角沾著淚花望著遲遲不離開的幾個人。
他就差把趕客送人幾個字刻在腦門了。
「好睏,我想睡覺。」
幾人對視一眼,似乎誰都不願意讓誰,直到淺靈道:「你們都走。」
這才讓幾人站起來,往外走。
紀嘉譽還唸叨著等他睡醒了再來看他,淺靈含糊地點點頭,目光轉移到了進來後就沉默的沈臨川。
他走在最後,要跟著其他幾人離開時,衣擺被一道弱弱的力道勾住。
沈臨川身形微頓,回過頭。
淺靈斜著身子,長一截的病服袖子下,白玉似的手抓住他的衣擺,笑得時候露出一排整齊的小白牙。
「等等,沈臨硯。」
『沈臨川』眼鏡後面的眸色暗了暗,他將淺靈的手挪開,不動聲色地走過去,關上病房的門。
封閉的環境裡,只剩下他們兩人面對面。
淺靈道:「不知道是兩個人的時候永遠猜不到會是兩個人,但知道之後,經常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拿過桌子上的花,放到鼻尖嗅了嗅。
「既然你是自己過來的,為什麼還要借用別人的身份,你不怕我根本沒注意到嗎?」
白色的玫瑰和比玫瑰更加妍麗的少年,馥郁芳香,共同組成一副濃墨重彩的油畫。
「比起紅玫瑰,我覺得白玫瑰更加適合你,一樣的純潔、高貴。」
男生緩緩走近,膝蓋壓在床單上,下陷出數道明顯的摺痕,他伸手,修長的手指扣住淺靈的下巴,迫使對方揚起頭,指腹輕輕摩挲著柔軟的腮肉。
淺靈呼吸有些不順暢。
他實際上也很緊張,但還是說出自己想要表達的,「你膽子好大,這裡都是沒撤走的警察,你就不怕我把你給舉報了嗎?」
男生壓低身子,從上方投射下的陰影幾乎將淺靈整個人籠罩,他的嗓音沙啞換回了自己原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