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三這天,是祭灶王爺的日子,之前喬家都是中午進行,這一次因為喬國慶在外擺攤,要到傍晚才回來,祭灶王爺就只能安排在了晚上!
白天邱和平就把家裡的能拆的、能卸的,全都拆下來洗了個遍,外面太陽也很好,被褥也因此趁機曬在外面的簾子上。這簾子是用曬乾的蘆葦編織的,這邊農村家家戶戶都有好幾簾,曬被子,曬糧食必不可少。
一上午邱和平都在洗洗刷刷,直到中午才堪堪將所有窗簾床單被套晾曬出去,這裡面還包括喬老爺子的。沒辦法雖然分家了,但老人就住在一旁,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老人自己洗這些,再說老年人也沒這個力氣啊!
冬天衣服幹得慢,這些得晾曬好幾天才能完全曬乾。下午邱和平就把另一套窗簾掛上,床單被罩過過太陽,晚上再鋪上。就這一通忙碌,累得腰都直不起來。
喬歡他們就少年不知累滋味,一群小夥伴四處尋找冰面,在上面溜著玩。南方即使在深冬,湖面也只是淺淺結一層薄冰,根本不可能在上面溜著玩。喬歡他們也只能寄希望於水窪,淺淺的一層水,很容易結冰,也不用擔心出現落水的意外。水窪一般都不大,刺溜一下就滑到了頭,但即使如此,所有人還是玩的不亦樂乎,來來回回,不知厭煩。“哎,如果能有個大的就好了!這也太小了!”喬歡再次忍不住發出了感嘆。
“歡歡,你就知足吧。再像去年那麼弄,當心真被揍。捱打很疼的!”海敏在一旁接話。看得出來,她被揍屁股的經驗很豐富。
喬歡去年的時候,就動手嘗試過,晚上偷偷在門口場地上潑了好多水,祈禱第二天能結冰,好讓自己所有小夥伴都能溜個痛快。然而第二天早上,還沒等她們玩兒,率先起床的喬國慶就不知情沒注意然後滑倒了,萬幸是沒摔出問題,但一怒之下還是一桶熱水給它澆化了。當時氣得喬國慶差點上手揍自家閨女。“歡歡,以後不許在地上澆水了,別的地方也不許,知道麼?剛剛你爸就差點交代在這上面,萬一是別人摔傷了,把你賣了都不夠賠的,聽沒聽到?”被叫醒的喬歡看著外面黑濛濛的天,點了點頭。不僅如此,喬歡還被喬國慶要求,立馬起床拖幹了地面的水漬。刺骨的冬天,太陽還沒升起的早晨,即使沒捱揍,喬歡也得到了深刻的教訓。
“我知道,我才不想捱打呢!”喬歡唉聲嘆氣地應了。“我看電視,北方那邊冬天,再深的湖,也結冰結的可結實了,人家都在湖面上溜冰,我也好想去北方啊!”
即使十分嫌棄地嘆氣,但喬歡玩起來還是忘乎所以了,早忘記剛剛說了些什麼。
今天傍晚,家裡收拾完的喬國立這才抽出工夫來接喬樂,喬樂玩得樂不思蜀,根本不想回去,被喬國立強硬地抱上了腳踏車,順便帶走的還有喬樂的新衣服。
邱和平時間掐的很準,喬國慶到家時,香爐、紅燭、貢品都已經擺在了灶臺上,灶臺上方貼著一張灶王爺舊像,經過一年的煙熏火燎,不知不覺中變得面目黢黑。喬國慶收拾乾淨後,手持三炷點燃的香,站在灶臺前,唸唸有詞。喬歡在一旁好奇地看著,點燃的香慢慢化作三縷白煙,在屋內搖搖晃晃,飄向屋頂,最終被昏黃的屋頂上空吞噬,給這儀式莫名增添了一絲神秘。她腦袋也隨著這縷白煙緩緩抬起,想要看它究竟去了哪裡。
愣神中,喬國慶已經將香插進了香爐,跪在地上三叩首。之後邱和平和喬歡只需要簡單地跪拜就好了。
“爸,為什麼要祭灶王爺,要叩頭呀?”喬歡在一旁小聲地問喬國慶,這略微莊嚴的氛圍,讓喬歡也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爸也不清楚呀,爸爸從小就是這麼做的。”喬國慶對於這些傳統習俗向來是只執行,並沒有深入瞭解。“要不你問問你媽?”
“媽,你知道麼?”喬歡叩完頭之後又好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