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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瑾最後道:「既然你都記得我的話,那我今日便再說一次,苗春若要進我南家的門,除非南許兩家斷絕親戚關係,從此以後,再不往來,若日後敢私下相見,屏兒既能聘她進門,也能休她下堂。」

此言一出,嚎成鴨嗓子的艾氏,「噔」的一聲不哭了,活似被生生卡住了嗓子,許老夫人心頭忽然一跳,感覺大大的不妙了。

愣了愣神的南老夫人,回神過來之後,拍桌子大怒道:「胡鬧!南家與許家的親戚關係,豈是你說斷就斷的!」

南瑾望著胳膊肘外拐的母親,淡淡道:「不斷親戚也無妨,屏兒不會娶許苗春為妻就是了。」

此流言一出,若是南瑾當真不允南瑾娶許苗春,南屏也就罷了,他到底是個男人,縱算名聲有損,日後也總會有姑娘嫁他,可她春兒的名聲就……

艾氏心中一慌,忙從地上掙紮起身,跪地膝行到南瑾腳下,臉上淚如雨落,邊痛哭邊哀求道:「二表哥,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罰我都成,可春兒是無辜的……若是屏哥兒不娶她,她這一輩子……就給毀了呀……二表哥,你就發發慈悲吧,都是我糊塗,春兒還這麼年輕,我求你了,求求你了……」

語無倫次到後頭,艾氏竟開始砰砰磕起頭來……

南瑾為官多年,斷案無數,什麼樣的可憐模樣沒見過,一點不為艾氏的淒聲淒語所動,冷聲譏誚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是認準了我為南家的名聲考慮,定會應下是不是?」

艾氏心中甚虛,不敢應話,只一昧磕頭告饒:「都是我的錯,求二表哥發發慈悲,給春兒一條生路吧,求求你了……」

南瑾神色漠然,再道:「我剛才已說過,苗春要嫁進南家,除非南許兩家從此恩斷義絕,否則,你就是磕死在這兒,也休想我改變主意。」

艾氏咬了咬牙,膝下一動,又轉跪向南老夫人,抱著南老夫人的一條小腿肚,眼淚狂湧地哀聲哭道:「姨母,都是我的錯,您有什麼火,儘管沖我發,春兒是無辜的,都是我這個當孃的不好……見春兒為屏哥兒茶飯不思,活生生瘦了好幾圈,我實在是心疼啊……這才被豬油蒙了心的酒後失言,姨母,你就可憐可憐春兒吧,姨母……」

許老夫人拿帕子拭著眼角,語聲悲慼地慘呼道:「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許家多少年的名聲,竟然要毀在我的手裡,我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去見許家的列祖列宗啊……」

南老夫人見外甥媳婦眼臉盡皆紅腫,腦袋磕得紅紫一片,已隱隱飆出血來,親妹妹哭得悲天蹌地,活似要沒奔頭了一般,心中很是不忍,看向端坐如山的南瑾,好言勸道:「瑾兒,咱們和許家畢竟是近親,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孃的面子上,你就應了吧,苗春那孩子知書達理,也不算辱沒了屏哥兒。」

南瑾蹙眉,卻半點不退步,只道:「母親,兒子之前早和您說過,屏兒之妻,絕不會聘許家之女,也專門和忠永表弟說過,讓他為苗春的終身大事,早日做打算。」

看向許忠永,南瑾的目光深不見底,冷涔涔道:「忠永,這便是你為苗春做的好打算?」

許忠永心裡很冤枉,老婆乾的這齷齪事兒,他事先還真不知情,心頭一火,又將艾氏從地上拎起,使勁抽了她兩巴掌,怒沖沖道:「你這個蠢婦,我讓你為春兒好好尋一門親,你竟打這麼個下作主意,我許家的臉都要被你丟盡了,你這個愚婦,壞我許家名聲,亂我兄弟情分,我……我休了你!」

艾氏已哭得聲音沙啞,又捱了丈夫兩巴掌,再聽得丈夫的無情之言,頓時嘶著嗓音哭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我為你生兒育女,操持家業,臨到頭了,你居然要休了我,我這還不都是為了你……我……我不活了……」

說著,艾氏猛然站起身子,腦袋就要往牆上撞,許忠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