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問得很直接,蕭清淮答得也乾脆:「喜歡啊,我一直都喜歡她。」
縱算南姍一向臉皮厚,此刻也不由老臉通紅,恨恨地跺了跺腳,使小性子扭頭便走:「你們……討厭!我不理你們了!」走了幾步,發現手裡還拿著雞翅,又氣鼓鼓地返回,將雞翅重新塞回給蕭清淮,不看那小男娃的眼睛,只悶聲道:「我不吃你的雞翅了。」然後,扭頭再跑。
已較懂人事的南笙,若有所思道:「投我以雞腿,報之以雞翅……小五兄弟,你不會因為一隻雞腿,就喜歡我妹妹吧。」
蕭清淮垂眉看著手裡的雞翅,答非所問地低聲道:「姍姍是生氣了麼?」
南笙神色認真,斟酌著詞彙道:「不是生氣了,應該是……害羞了。」
說完之後,忽覺有點不對勁,對於一個把自己妹妹躁得害羞的小登徒子,正確的做法難道不應該是賞他一頓老拳麼,他怎麼還心平氣和地跟這小登徒子說話呀,嘖,一定是喜歡妹妹的小男孩太多了,他已經習以為常了……
終於指點完江山的南瑾和皇帝,腳步從容地走回,卻發現駐守原地的三個娃,各安一隅,誰都不理睬誰,一國之君的蕭元德挑挑眉,揮手招來安靜獨坐的兒子,語氣和藹:「小五歇好了麼?」
蕭清淮點點頭,十分懂事地應道:「回父親,小五已歇好了。」
南笙精神勃勃地給老爹報告,他一點都不覺著累,南姍則耷拉著腦袋,和大家唱反調:「爹爹,我的腿還很困……」
南笙嘿然一笑,又拍拍南姍的腦袋瓜:「妹妹放心,爹爹早有準備,他一早就知道,你半路肯定會走不動……」著人搬來一個大竹簍,其內的空間,剛好能將南姍塞進去,南笙笑眯眯問道:「姍姍,你想讓人背著,還是讓人抬著?」
……
老爹設想的如此周到,於是,一行人再度上路,眾人都是徒步走著,唯獨南姍窩在景福大俠背著的竹簍裡,甩著一把綠油油的狗尾巴草玩。
前有護衛開路,後有護衛斷路,走在最前的是南瑾和皇帝,接著是由侍衛貼身保護的蕭清淮,再排在後頭的便是背著竹簍的景福大俠,最後是輕鬆愉悅自個走步的南笙。
南笙手裡也搖著幾根狗尾巴草,與妹妹嬉笑逗樂說話:「姍姍,你記得在梵哥兒跟前,多提提哥哥,別讓我每回見他,他不認識我就罷了,還壓根不知道有我這個哥哥,記住沒呀?」
南姍有氣無力應道:「記住了。」
正默聲走路的蕭清淮,突然回頭插嘴問道:「梵哥兒是誰?」
南笙躍動幾步,已從側邊超過景福大俠,與蕭清淮並排而走:「梵哥兒是我小弟弟,現在才兩歲,記性不大好……」瞅了瞅蕭清淮的氣色,不由出聲贊道:「你體力很不錯,是不是在學練功夫?」
蕭清淮『嗯』了一聲,並不多言,只簡略說道:「只是蹲馬站樁、打拳踢腿的一些基本功。」
南笙對自己的專業很感興趣,於是侃侃而談道:「初學武都是要從基本功打起,我快七歲時開始練的武,到現在已快五年了……」
聽著前頭自個老哥的嘮嘮叨叨,竹簍裡一晃一盪的南姍,一臉痛苦的便秘之色,她是輕鬆地不用走路,就算在竹簍裡睡著,也不用擔心會掉出去,但素,對於一個正尿急的人而言,就算睡在金疙瘩堆成的金窩窩裡,那也只有一個詞足以形容她的心情——難受。
周圍全都是男老爺們,更兼有外人在場,南姍不知道要怎麼跟老爹開口,說明她需要去排次水,若是沒有外人在場,她好歹還能喊聲累叫聲苦,順便休息的時候出個恭,可是,現在在場的外人偏偏是皇帝耶,而且看這一行人雄赳赳氣昂昂往山上奔的架勢,頗有一氣走到頂的意思。
南姍可想吆喝一聲——大夥兒有人尿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