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人頓時望著南姍,南姍卻展眉看向林秀芬,只笑不語。
林秀芬被盯得有點惱怒,躁紅著臉蛋道:「你光看著我做什麼,我在和你說話呢。」
南姍挑眉微笑,說話的調子甚是斯文,問道:「妹妹只是在想,芬姐姐今日是專門來吃喜酒的呢,還是特意來向我討東西的呢?」
她又不是慈善大使,誰缺漂亮的簪子鐲子戴了,她就要大方無比地贈給她,當她是聖母喲。
林秀芬聽了大怒,幾乎要拍案而起,沖南姍瞪眼低吼道:「你說什麼!」
南姍假惺惺地裝模作樣道:「芬姐姐是沒聽清我說的話麼,那我再大聲些說好了……」說著深吸一口氣,作提氣丹田之狀,張開嘴準備當個高音版的複讀機,林秀芬已更加漲紅著臉,低聲咆哮:「我聽清了,你不用再說了!」
南姍心中冷哼,動作安穩地放下筷子,起身說道:「各位姐姐妹妹們慢用。」說著離開席位。
同樣是十二歲的許苗冬,很是多嘴多舌地問道:「姍妹妹,離散筵席的時辰還早著呢,妹妹做什麼去,莫不是芬姐姐方才惹惱了姍妹妹,姍妹妹不高興了?又或者是不願看到咱們這群窮姐妹,怕我們分你的好東西?」
南姍似笑非笑,回道:「冬姐姐實在太過多慮了,妹妹只是去方便而已,自然還會再回來的。」又面容極無辜道:「冬姐姐自己要謙虛不打緊,也別把所有的姐妹都捎帶著呀,什麼叫咱們這群窮姐妹……」
年歲最大的南嬋,被老媽折騰的婚事相當不順暢,再加上天氣炎熱,脾氣難免暴躁易怒,當即對許苗冬冷哼一聲,言語十分不客氣道:「冬妹妹自己愛到處哭窮,別把我們說的都和你一樣,哼。」
……
古代不實行計劃生育,只要男的能行,女的能生,孩子就可以跟串糖葫蘆似,一個一個往外拽,簡而言之即為,活到老,生到老,南姍默默祈禱過,她以後可不要跟頭豬麻麻似的下一窩小豬崽,雖然現在豬粑粑還木有影子。
這年頭,孩子可以肆無忌憚的誕生,所以吧,南姍就有了一大堆堂呀表呀的各姓姐妹,今日除了來的一部分已婚和未婚的之外,再加上沒來的什麼遠嫁的、庶出的、身體不適的、年齡太小的,零零總總算起來,約摸能塞滿兩大馬車。
又不過吧,這孩子生得太多了,教養方面難免就會參差不齊,就比如林秀芬那小妞吧,南姍應該稱讚她不愧是林家的人麼,都有愛張嘴伸手要東西的習慣,特麼的,當她是開慈善機構的呀;還有那個許苗冬小妞,南姍對她甚是無語,你爹媽目前正為你親哥哥的前程,上門來找過咱爹好些趟了,你對咱這麼不客氣不友好,真的好麼!
……
古代成親拜堂的時間,一般都訂在半下午,待行完禮儀,新娘在洞房等著,新郎去招待來客,順便被狠狠灌一肚子酒,熱鬧折騰到天擦了黑,然後送走賀喜的賓客,新郎就可以直接摟著新娘去睡覺覺了,嗯,這種時間上的安排,對新郎來說,頂好。
南姍離開擺筵席的大廳時,日漸黃昏,不過夏天日長,此時仍天光大亮,被炙烤的大地餘溫猶毒,南姍帶著秋鵲踱出不遠之後,南硯哥哥從後頭追了上來。
南姍表示好奇:「二哥哥怎麼也出來了?」
南硯皺眉嘀咕:「我再不溜出來,就該被他們灌翻了,哥哥晚上還要念書呢,若是吃醉了酒,不耽誤大事了嘛。」
因來吃喜酒的客人都是自家親戚,便沒有很多避諱,只是用幾架大屏風隔開了位置,素來酒場如戰場,總是能拼的特別兇殘,南姍挺服氣南硯的自制力,忠心祝願道:「二哥哥這回秋闈一定能高中的。」
看著妹妹亮晶晶的眼睛,南硯微微而笑,對南姍拱了拱手:「那就承妹妹吉言了。」
南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