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楊氏的孕期反應特別強烈,南老夫人也不能強逼著一個時刻準備嘔吐的孕婦,再給她老人家站規矩,便囑咐小楊氏好好養胎,不必再隨身服侍了,進門兩個月以來,小楊氏終於可以歇息歇息。
小楊氏性子柔弱,對南珏甚是溫柔體貼,從不多論是非,只一心侍奉婆婆夫君,不比從前的林氏,時常與南珏拈酸慪氣,還最愛管這管那,搞的南珏煩躁不堪,小楊氏如此賢惠守禮,心懷舒暢的南珏大伯,倒越發喜歡這個溫順的小媳婦兒,在小楊氏有孕之後,還時常夜晚留宿陪著,見小楊氏懷孕辛苦,更是心生憐惜,喝令大房僕婦不得有絲毫怠慢之處,更對其它的姬妾三令五申,不準惹新夫人鬧心,否則一律家法伺候。
大房院裡的風氣日漸和諧,二房一直都挺和諧,唯獨三房仍舊烏煙瘴氣。
葉氏諸事不順,整日呼天搶地訴道自己命苦,南姍默默評價,葉氏不是命苦,她是心裡苦,在葉氏看來,老公迷戀除了她之外的花花草草,就是寵妾滅妻之舉;兒子沒有年少高中,就是不爭氣不給她長臉;女兒沒有顯赫的富貴之家前來提親,就是人家不長眼不識貨……
……
某一日的午後,南姍照例窩在溫氏正房的隔間貓午覺,卻被一陣嗚嗚咽咽的哭聲吵醒:「……二嫂,你就幫幫忙吧,嬋兒她已經十六歲了,比她小的娜丫頭都有了著落,可嬋兒的終身大事,如今還打著水漂,我那口子沒良心的,他又是個不理事的,我,我怎麼就這麼苦命啊……」
溫氏婉語清淡,緩聲道:「不是二嫂不肯幫你,先前,我也幫你選了好些戶人家,你不是嫌這家家底薄,就是嫌那家沒名聲,要麼又嫌人家後生不出息……你相中的那些公子哥兒,嫂子也不敢高攀,又如何能替你開的了口?」
南姍一動不動地偷聽著,葉氏給南嬋姐姐相中的好人選,要麼是權貴的王公子弟,要麼是清貴的名家公子,幾乎個個是京城十分有頭有臉的人家,就算溫氏願意去說,人家也不一定會賣溫氏面子呀。
還是那句老話,溫氏又不是亮澄澄的金子,所有人都喜歡她。
又聽葉氏淒聲哽咽道:「二嫂,不是我故意愛挑剔,我也只是想給嬋兒說戶好人家,讓她後半生有個好歸宿……都是自家的親侄女兒,二嫂能替嫻丫頭攀上威遠伯府,也定能替嬋兒說一戶好人家的,二嫂,二嫂,算我求求你了……」
南姍默默翻了個白眼,很是無語,與溫氏相交的權貴門戶中,有年歲適合的公子,差不多已經被葉氏肖想了個遍,這會子,怕是又盯上秦華那一塊鮮肉了吧,嘖嘖。
溫氏想是被纏的不耐煩了,直言道:「你光求我有何用,婚聘之事講究的是兩家你情我願,又不是隻我們一家一廂情願就能成事,嬋丫頭也出去應酬了多次,若是有哪家夫人瞧中,自會登門來提親,弟妹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
葉氏繼續哭道:「我也曉得事理,可是,女人一輩子就這麼一次,我這個當孃的,能不為她多多操心麼……」
溫氏靜了一靜,才道:「我還是那句話,若是門當戶對的人家,我可去說說,若是別的高門大戶,嫂子實在無能無力,弟妹還是另尋她人幫忙吧。」
隨後,葉氏衣袂帶風地走了,南姍爬下臥榻,到了外廳,對正沉臉不悅的溫氏道:「娘,三嬸又來煩您啦?」
溫氏緩和了臉色,拉女兒在身畔坐下,攬靠在身上摟抱著,和聲道:「你三嬸兒總想著替你嬋姐姐攀高枝,以你三叔如今的官位聲勢,自是難攀上世家大戶,便想託娘代為做媒,哼,你三嬸這個人……」
南姍倚在溫氏身上,膩歪著蹭了蹭,介面道:「我三嬸這個人,就跟牆頭的草一樣,有事求娘幫忙的時候,就好聲好語,等娘幫完了她的忙,就一腳把咱們踢開,等又有事需要娘出力時,就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