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四月,正當槐花盛開的季節,一串串一簇簇潔白的槐花,綴滿了碧枝翠葉,空氣中瀰漫著清香,淡淡的,素雅的,沁人心脾,南姍甩了甩髮疼的手腕,面色通紅地咬牙切齒中:「小哥哥,你身為兄長,怎麼都不謙讓妹妹的啊!」——咱老爹的巴掌就像個不倒翁,雖然總會在落桌前再彈回來,讓她喜到半途又大怒,但起碼也讓她掰歪了呀!
南笙嗅著一串雪白的槐花,一臉輕鬆愜意,笑眯眯道:「你們四隻手,掰我一隻手,我還不夠謙讓大度麼!」
小南芙粉嘟嘟著臉頰,握緊小拳頭,表明要邀幫手來降妖的意願,也順便安慰南姍:「姑姑,你彆氣惱,等我爹爹從衙門回來,讓他來和四叔比試比試。」說著仰起嬌美的面頰,露出一臉驕傲,與榮共焉道:「我爹爹力氣大的很!他能把我和銘弟弟一起抱起來!」
南姍默默抽了抽嘴角,南笙則挑動俊朗的眉頭,忍俊不禁:「小芙兒,若論詩書文采,你爹爹強過四叔百倍,若是比掰手腕嘛,嘿嘿嘿……」尾音調嘿嘿得陰險至極。
——術業有專攻,所以一回到家便被女兒推上擂臺的南屏,很光榮地輸了。
老爹慘遭落敗,南芙不由神氣低落地對手指,南姍清音朗朗,侃侃而談,厚著臉皮評價道:「小哥哥這一整天,不是吃就是喝,養得精神很是飽滿,而大哥哥勞累一天,腹內空空,狀態極為不佳,小哥哥以逸代勞,勝之不武,妹妹認為此局不公。」
南笙差點被自個的口水嗆著,忍不住瞪南姍:「姍姍,你這打哪裡學來的歪理?」——不公你個大腦袋!大哥今年滿二十四歲,他才滿十五歲,你怎麼不說他還大我九歲呢!以長對幼,他才該叫屈年齡上大大的不公!
南姍做了個『你真笨』的眼色,流波輕轉,掃過正微笑的南屏和睜大眼睛的南芙,再道:「什麼歪理,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光那出籠的槐花大包子,小哥哥今兒個一共就吃了……我算算,嗯……有十二個吧。」
南笙心中恍悟,原來妹妹是給小芙兒心目中的完美好爹爹圓面子,當即笑道:「有理,有理。」再扭臉看向南屏:「大哥,待你吃飽喝足蓄好精神,咱們再公平的比一局。」
南屏微笑:「大哥修文,四弟習武,捏筆桿子的手,焉能硬過握槍桿子的,就算再比十局,為兄也是個輸,四弟,你學武數年,看來很下了一番苦功夫,甚好,日後也不可鬆懈才是,咱們南家多是文科舉出身,為兄盼你在日後的武科舉中,大放異彩奪得頭魁……」
南笙深深一鞠躬:「謝大哥吉言!」
南屏眼帶溫和的笑意,話鋒輕轉:「四弟和姍姍到臨州後,一直留居府中,陪著芙兒、銘兒玩,早悶壞了吧,為兄明日休沐,就帶你們去看看臨州景緻吧。」
南笙哈哈一笑,與南姍相覷一眼,再擠了擠眉毛:「嘖,這可是大哥主動帶咱們出去玩的,可不是我和妹妹,一心野著出去玩的噢。」
南屏輕嗤一聲,不由莞爾:「放心,父親那裡有我。」卻專門叮囑南姍道:「姍姍,你該練的字,要做的繡品,可別拋到腦後,再也不撿回來吶,你可當心父親罰你。」
南姍毫無壓力地嬉笑:「放心,放心,我很靠譜的。」——漫漫長夜,無電腦網路相伴的她,很有時間和精力,折騰這些玩意兒。
接下來的數日,南姍的玩樂之地,基本轉到了高大的宅牆之外,臨州不如京城規矩那麼大,南屏哥哥是個腦筋很開明、腦瓜也很靈活的哥們,在南姍委婉表達不願做轎子逛街的想法後,當即命人給南笙和南姍一人一套樸素無華的衣裳,很是寬容大度道,隨便逛,隨便玩,但要注意兩點,第一,安全至上,第二,晚飯前務必準時歸來,若哪一回破戒,便取消隨便逛隨便玩的安排。
南姍可想阿彌陀佛一把,問候佛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