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德微挑眉梢,問道:「是被太后……嚇著了?」
蕭清淮面色微囧地搖了搖頭,因得給老爹一個明確的回覆,便硬著頭皮答道:「回父皇的話,不是被嚇著了,是那個……呃……」
蕭元德見蕭清淮面色古怪,說話還吞吞吐吐,不由打趣笑道:「小五呀,父皇可不是神仙,沒有什麼讀心術。」
「就是女子都有的那個……月信……」待『月信』倆字宣之於口後,蕭清淮回話便順暢多了:「兒臣看她臉色不好,又開始肚子痛,所以想先帶她回去歇著。」
蕭元德『噢』了一聲,神色很鎮定道:「行,那你們就先回去吧……對了,初五例行的進宮請安,你們也不用過來了,到初十再來。」
「兒臣謝過父皇。」蕭清淮行禮稱謝,然後又道:「父皇,兒臣還有一事,想請父皇應允。」
蕭元德神色和藹,語氣甚是寬容:「說吧。」
蕭清淮躬了躬身,才朗聲說道:「上回父皇問兒臣想去哪個衙門歷練,兒臣說去工部,父皇那時允兒臣年前歇息,年後再入工部當差,兒臣想著,如今離年後還有不少日子,兒臣又無甚要事,閒著也是閒著,便想求父皇,可否讓兒臣先調些工部的書籍和文卷一閱,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兒臣想先窺窺門徑,到年後也可學得快些,以求早日為父皇分憂。」
蕭元德的神色欣慰而舒悅,靜默片刻,便道:「準了,父皇明日早朝後,會同工部尚書打招呼,你想看哪些文料,自己隨意挑選便是。」
蕭清淮再度躬身稱謝時,不忘叮囑:「謝父皇恩准,那兒臣就先告退了,父皇多保重身體,晚上看摺子時,別總是熬得太晚。」
蕭元德溫聲嘆道:「小五從小就懂事……」說著,又半開起玩笑話:「小五,終於把心心念唸的小丫頭娶到手了,心裡高興麼?」
蕭清淮神色微赧:「高興……全賴父皇成全,兒臣心裡十分感激。」
蕭元德想起許久之前,兒子還那麼小,就開始春心萌動,如今多年過去,終於得償所願,挺有一種春花秋月的圓滿無憾之感,遂笑出聲來:「好啦,快回去吧。」
蹬蹬蹬的馬蹄聲中,南姍很不放心的再度詢問小五同志:「殿下,我們就這麼走了,你父皇真的不生氣?」
皇帝老爺已發話留吃飯,然後小五同志以『她突然接待親戚』這麼個詭異的理由,向皇帝老爺請辭離去,這樣真的不要緊麼,你老子不會覺著你……咳……太慣著她了麼。
蕭清淮捏捏南姍的俏鼻子,再度很肯定的回答:「我父皇真的不生氣,還說讓咱們初五不必進宮,到初十再進宮請安,我都和你說好幾遍了,你怎麼就不相信呢,我的傻姑娘。」
南姍皺皺有些癢的鼻子,嘟囔道:「我四位兄長都誇我聰明,怎麼殿下老說我傻呀。」
「說你傻,你還傻上癮了……」蕭清淮將身體溫軟的小媳婦,摟坐在懷中緊緊拘著,悄聲低語道:「你我成婚,乃是父皇親筆御賜的旨意,而你兩度進宮,太后當著父皇的面,就回回跟你為難,豈會不知太后對你成見頗深……傻丫頭,我告訴你一件事,太后越喜歡誰,父皇其實越不待見誰,反之亦然。」
蕭清淮又摸摸南姍的臉蛋,低聲道:「你我兩次受辱的委屈,父皇心裡都明白,只是礙於血緣之由,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父皇是不會對太后發火的……姍姍,我說過要護著你,可到底還是讓你受委屈了,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不如,你打我幾下,出出氣吧……」
南姍聽了只輕聲道:「我們來時,殿下不都說了,太后若說什麼混帳話,我只管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千萬別堵在心裡……我聽殿下的話,沒有堵在心裡,所以心裡也不難受。」
蕭清淮靜靜地望著南姍,半晌,嘴唇緊緊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