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淮望著南姍的目光,溫柔的幾乎能滴出水來:「……真是個小鬼靈精。」說罷,還用某隻鹹豬手揩了會油,南姍默默感慨,這也算是閨房之樂了吧。
起身收拾妥當之後,便到吃晚飯的時辰,又是一桌子的珍饈菜餚,蕭清淮和南姍就坐後,因南姍身子微有不適,蕭清淮便體貼的為她夾菜,也說著話:「姍姍,等過會兒吃了飯,你若身子還乏,便先回屋裡歇著。」
南姍嚼完嘴裡的菜,展顏笑道:「殿下,我都睡了一下午,身子再乏,可我腦袋不困啊,殿下有事儘管忙,我要仔細理理府裡的事。」
蕭清淮嘴角含笑道:「其實我也沒甚麼事,閒著抄會佛經罷了,不過,有你陪著一起的話,那自然更好。」
說到『抄佛經』這個事,南姍頗興致勃勃道:「殿下,我忘和你說了,我在家時也常抄佛經,嗯,我把它們當成嫁妝,也一併帶過來了,有滿滿一箱子呢,就算每月替太后祈福用些,也夠使好幾年了,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正說的眉飛色舞,突又不好意思道:「不過,我和殿下的筆跡不一樣,要不然,就可借你幾份交差用了。」
蕭清淮微抽嘴角,一臉興味地挑起眉:「姍姍,你可真懂未雨綢繆啊。」
南姍一臉謙虛道:「哪裡,哪裡,若非殿下讓雲芳姑姑來指點我,我本來也沒想著帶的。」
在她知曉錢太后對蕭清淮的態度,幾乎可以稱之為忒不友善時,南姍就知道這些佛經會派上用場,古代的貴婦若是犯點錯,一般不會打呀罵呀,閉門思過順便抄些佛經呀女則呀什麼的,倒比較多些。
待用過晚飯,稍事休息後,南姍讓人在暖炕上並了兩張矮長的桌几,和蕭清淮同學面對面的寫作業,咳,不過正式寫作業前呢,南姍先抓了一把鬮,答案是——心肝寶貝。
燭臺上燃著身材胖胖的大蜡燭,外頭籠著透明的水晶燈罩,映得屋裡光明如晝,三尺之外,黃銅鎏金大鼎的獸口靜靜散著雲紋般的輕煙,氣氛溫馨而美好。
夜燈瀲灩,有美在側,一方硯臺擺在中間,兩人各執一筆,一個抄佛經,一個做規劃,兩人偶爾同時提筆蘸墨時,便忍不住相視一笑,每到這時蕭清淮還會笑稱一句:「心肝寶貝……」
南姍無言以對,只能端起一盞茶遞過去:「殿下,喝茶。」
二更天的時候,蕭清淮一把撂開筆,在桌下伸展開修長的腿,隔著搭在南姍腿上的條褥,拿腳掌撓了撓南姍的小腿肚,笑道:「姍姍,別再琢磨了,待吃了宵夜,我們就歇著去。」說著,已揚聲吩咐道:「小包子,傳宵夜。」
南姍捋著半幅衣袖,動作優美的擱下筆,應道:「好。」
宵夜沒送來之前,蕭清淮把南姍寫的幾頁紙,拿在手裡隨意翻看著,筆跡自然娟秀工整,上頭署著日期、要做何事,另有一些簡略的備註,蕭清淮看了一會兒,有點迷糊,便指著其中的一句『初四,廚房選單,初四』,問道:「姍姍,這個是什麼意思?」
南姍看了一眼,不答反問:「殿下有下過館子吃飯麼?」
蕭清淮笑著頷首:「當然。」
南姍簡單解釋道:「明天就是初四,我會讓廚房交給我一份選單,嗯,就是咱們府裡的廚子,會做什麼菜式,都要分類寫明……廚房每頓飯都要請示咱們想吃什麼,我覺著挺麻煩,以後,咱們就跟下館子一樣,提前把想吃的菜式、糕點、湯羹一一都選好,廚房再來人時,只用聽小包子他們轉述就可以,不必再來回咱們,後頭那個初四的意思是,這件事要當天辦妥……呃,殿下覺著成麼?」
蕭清淮眼角微彎,淚痣輕盈的閃動:「姍姍,你忘了我說過的話啦,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點小事,我自然依著你。」說著,又指著另一句『初四,初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