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嬋是她堂姐,遇到那樣的事,她不可能置之不理袖手旁觀,可按照這個世界的婚姻規則,她也實在想不出讓南嬋脫離苦海的好辦法,除非把鄧飛弄去見閻王爺,昨天她讓人送南嬋回去時,就有葉氏會來找她的預感,可她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快。
蕭清淮只順水推舟依著南姍的話:「不想見,就別見。」想了一想對葉氏的印象,評價道:「我討厭她,她和你那個毅弟弟一樣討厭。」
南姍不由撲哧一笑,給小五同志繫著斗篷帶子,有點無奈的嘆氣道:「殿下不知道,我要是不見她,她回去後肯定會說,我攀上高枝了,連長輩都不放在眼裡了。」唉,好歹也認識十幾年了,葉女士是個啥性子,她太瞭解了。
事實上,在她訂婚後出嫁前,葉氏已經將類似的話,翻來覆去說了好幾個版本,什麼咱家閨女之中,數你嫁得最好,日後別忘了拉拔拉拔自家姐妹,什麼日後三嬸閒著去瞧你,你可別擺譜不見……當她真的不知道,外頭在瘋傳她剋夫時,你在暗地偷偷幸災樂禍麼。
蕭清淮微蹙眉,替南姍想藉口:「那你就說身子不適,不見客。」
南姍飛了蕭清淮兩汪明媚的秋波,提醒道:「殿下,這是我們成婚第五日,拿身體不舒服拒絕見客,有些人知道了,估摸會說殿下把我那個啥了……」繫好斗篷帶子,南姍又輕扶了扶小五同志華麗的金髮冠,笑著囑咐道:「好啦,我知道怎麼應對,殿下快出門去罷,路上小心些,我等殿下回來一塊用午膳。」
蕭清淮勾一下南姍的鼻子,低聲道:「寶貝真乖……你那個三嬸,讓她稍坐會兒,就打發她走吧。」
南姍覺著蕭清淮一直在突破底線,對著她,什麼話什麼詞都能宣之於口,與他留給廣大群眾的一慣印象截然不同,人前清冷寡言,人後不僅愛笑,還非常話嘮,似乎要將前十多年沒說過的話,一下子全部講出來。
送走蕭清淮,南姍請葉氏進來。
如今的葉氏已四十有三,歲月催人老,葉氏這些年顯老了不少,眼角的皺紋清晰可見,只見她踏進門後,一望見南姍的面,頭一件事就是拿帕子捂眼,而頭一句話就是:「好孩子,你嬋姐姐可是遭了大罪啊,三嬸知道你素來心善,你快使個法子救救她罷。」用的還是哭著喊的語氣。
南姍正要客套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額筋猛烈一陣亂跳,這世上,大概只有奔喪的人,才會一進門就哭,請問,你是來給我奔喪的麼!!!我明明剛結婚,並且還好端端的坐在這兒好麼!!!
董媽媽當即黑了臉,語氣頗為惱火道:「三夫人,皇子妃剛剛大喜,如今正值新婚,大好的日子,你縱算有多委屈的事,也不該一進門就哭罷。」
葉氏愣了一愣,忙用帕子拭淚,連聲解釋道:「好孩子,是三嬸急糊塗了,昨日一見你嬋姐姐和楓哥兒的可憐見兒,三嬸的心都要碎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姍丫頭,你可別怪三嬸啊。」
董媽媽再重重咳了一聲,提醒道:「三夫人,要稱呼皇子妃。」
葉氏又愣了一愣,忙更正稱呼:「皇子妃可別怪我啊。」
南姍覺著自己的忍者神功,大概能評個八十五分,這會兒,她還能露出客套寒暄的笑容,連聲音都是溫婉平靜的:「三嬸,請坐,夏枝,上茶。」
葉氏飲茶之際,目光瞟了一圈屋內的擺置,只見各處的物件,無一不貴重精緻,心中不由羨慕,放下喜鵲登梅的蓋碗後,葉氏瞧向安靜無音的侄女,只見她一身喜慶的紅襖紅裙,挽的頭髮略簡單,可頭上插著的飾品,卻一點不簡單,都是極稀罕的珍品。
看著南姍一派富貴榮華之態,再想起自己女兒的布衣荊釵,又忍不住淚從中來,哽咽道:「姍丫頭,噢,不是,是皇子妃,你和你嬋姐姐也算一道長大的,她也是極疼你的,如今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