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姍直聽得魂飛魄散,瞠目結舌:「不,不會吧。」
就算看不慣孫子偏寵妾室,你罰什麼不行,竟直接親自動手毀人容顏,這不是神經病,就是心理變態吧,你一個尊享榮華富貴的太后,有你這麼報復澀會的麼,南姍忍不住問道:「就沒人能管管她?」
「傻丫頭,又說傻話了不是……」蕭清淮抬起左手食指,輕輕摁在南姍眉心,左右來回移動著,緩緩撫平南姍的驚惶和緊張:「太后毀傷了鄭庶妃的容貌,父皇難道還能反潑太后一臉熱茶,為鄭庶妃出氣做主麼?」
這個確實不太可能……
南姍無語反駁,只得道:「可太后……她這也太過分了。」
蕭清淮低嘆道:「太后仗著是父皇的親娘,凡有事情不如她意,她就隨心所欲的撒火出氣,反正,她再怎麼做錯事,父皇……總不能真的讓自己親娘抵罪,她在別的事上,糊塗透頂,唯獨在這一點上,卻明白得再清楚不過。」
南姍知道錢太后不太好搞,她剛剛也想過,若是她有『幸』加班,被刁難也在意料之中,可她從木有想過,本來照看病人的人,反倒還有可能被病人弄成傷員,這也太那啥了……南姍頗感憂心忡忡,言語訥訥道:「殿下,她那麼不喜歡我,我豈不是……」那她豈不是也很容易遭殃。
蕭清淮貼近南姍的臉頰,輕輕地蹭著,語氣溫柔:「姍姍,別害怕。」
——她是不想害怕,可是,南姍現在心裡特沒底:「那萬一我侍候她湯藥時,她一個不高興,咣當一聲,拿藥碗砸我腦袋了,那可怎麼辦?」她又不能反砸回去,會連累爹媽的說,這年頭不流行一人做事一人當,很容易搞株連的呀。
蕭清淮突然又笑呵呵道:「姍姍,其實,你的運氣還算不錯,若我們早個幾年成親,我還真要為你提心弔膽,不過,現在嘛,你倒不用太害怕。」
聽小五同志這調調,貌似情況已有所改善,南姍心中一喜,忙道:「請殿下為我解惑。」
蕭清淮動作親密的摟著南姍,輕輕道:「事不過三,鄭庶妃被燙傷臉的事,我剛剛已和你說過了,不過,太后偏說是鄭庶妃手腳笨,連個茶碗都接不好。」
南姍輕哼了一聲,緩緩說道:「這話可真新鮮,若是手腳笨,那碗熱茶,要麼燙手,要麼燙腳,怎麼卻偏偏燙了臉呢?她倒不如說,鄭庶妃的臉比較笨,這話聽著還靠譜些。」
蕭清淮聽南姍言語風趣,笑了一笑,又接著道:「後頭還有一位淳嬪,有一段日子,父皇常召她伴駕,太后便又不樂意了,就故意咳嗽裝病,讓淳嬪去照顧她,到了深更半夜時,她讓淳嬪到御花園去摘梅花,那時正是隆冬季節,又飄著鵝毛大雪,淳嬪摘回來一次,她說太少,不夠她欣賞,便讓淳嬪再去摘,還讓人一路跟著,不許她偷懶讓人代摘,然後,次日一早,淳嬪便患了很嚴重的風寒,落了不小的病根,沒兩年,就病死了。」
南姍無語之極,遂不發表感想,只想知道太后對此事,又是如何狡辯的:「那太后是怎麼說的。」
蕭清淮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還能怎麼說,無非是說她正病著,想賞花舒展心情,淳嬪是父皇的妃妾,理應向她盡孝,還說,淳嬪年紀輕輕的,身子骨卻那麼不中用,不過就是雪天摘了幾枝梅花,就病成那幅模樣,陪父皇雪中賞花時,怎麼沒見她弱成那樣。」
南姍只覺心中堵得慌,著實想破口大罵一番,又生生忍下。
蕭清淮見南姍神色變幻,知她心中定然出離憤怒,最光鮮亮麗的皇家,卻也有最骯髒齷齪的一面,便柔聲道:「好了,我不與你說這些了,我說得越多,你只怕看到太后時,就想啐她一臉唾沫……我剛才心情不好,就是因為又要看她那張老臉,覺得厭煩。」
歪靠著蕭清淮的南姍,努力撫平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