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瑾又輕瞪南姍一眼,板著臉道:「你這小丫頭,胳膊肘這麼快就往外拐了,真是白疼你這麼多年了。」
南姍忙討好的笑道:「哎呀,爹爹,女兒知道您一日不訓誡我,就覺全身不痛快,可您姑爺還在這兒呢,您老好歹給我留點面子唄,等沒別人的時候,您老再訓個夠嘛。」
蕭清淮見小媳婦討好求饒的模樣,十分靈動可愛,忍不住撲哧輕笑,對南姍道:「我又不是外人,岳父想訓誡你,你就好好聽著。」頓了一頓,又特別補充說明道:「我絕對不笑話你。」
南姍眨巴眨巴眼睛——哥們,我是因為替你說話才挨訓的,你還要笑話我?說好的良心呢,又被誰叼走了……
又說笑片刻,便到了開宴的時候,蕭清淮和南瑾去了男人的酒桌,分別時,南姍溫聲囑咐道:「小酒怡情,大酒傷身,爹爹,殿下,你們可都少喝點,別喝高了。」
南瑾板著臉,飛閨女一記白眼:「這還用你說?」說罷,當先步行而去,南姍莞爾一笑,她老爹裝醉的本領,已然出神入化,多少年的酒場,都被他這麼糊弄過來了。
蕭清淮偏低腦袋,對南姍悄聲道:「我一會『喝醉』了,你可過來陪我。」南姍嘴唇翕動,輕聲應道:「殿下可以醉的快些,我也不愛一大群人吵吵嚷嚷地吃酒。」蕭清淮拍拍南姍的腦袋瓜,眸光含笑:「好。」
南老夫人已是七十四歲的高齡,南筱小童鞋的滿月酒,她也不懼寒冷的出屋來吃酒,作為南家嫁的最好的姑娘,南姍很『榮幸』地被南老夫人招至身邊挨著坐。
南姍的婚事一路跌宕起伏,上門提親者個個非權即貴,可惜,他們不僅無緣抱得美人歸,還排著隊的去了黃泉路旅遊,精彩程度幾乎可以寫出來一部話本小說,但不管怎樣,無論是猜測南姍因嫁不出去要抹脖子上吊的人,抑或是猜南姍要青燈古佛一輩子的人,都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如此被非議過的女子,竟然還能嫁進去皇家,真的很讓人掉下巴好麼!最讓人掉下巴的是,極少顯露與人前的五皇子,生得居然十分俊美!
婚後第一次在公眾場合亮相,南姍直被四下打量的目光,快掃描成了馬蜂窩,but,眼睛長在別人腦袋上,南姍也管不著人家往哪瞅,只能很鎮定矜持地坐著。
南老夫人心情很複雜,從來沒放在眼裡的孫女,搖身一變,居然馬上就要變成王妃,南家立足京城多少年了,從來就沒和皇室聯過姻,如今這一小輩裡,長孫南屏娶了皇家郡主,十一孫女南姍又嫁了皇帝親子,南家從未有過如此風光的時候,可這種顯赫門楣的風光,全出自二房,以後承繼家業的是長房,長子都熬到快致仕了,還是個芝麻大的官,以後怎麼光宗耀祖……
南姍舀了一個糖醋丸子正慢慢吃,忽聽身旁的南老夫人語聲慈愛道:「姍丫頭如今出息了,可也別忘了孃家人,要常回來走動走動。」
南姍將啃了一半的丸子放到碟子裡,溫聲笑道:「爹孃生我養我,孫女怎麼會忘,祖母多慮了。」
南老夫人挺想和南姍提提孫子的前程和婚事問題,奈何酒宴上外人太多,現在不太適合說,便一臉慈祥的笑道:「祖母年紀大了,比不得你們年輕人精神,這就要回屋歇著了,等酒席散了,你來祖母這裡坐會,祖母有體己話和你說。」
南姍一臉尊老的敬重表情,應道:「好。」
體己話?神吶,咱倆能說什麼體己話,您老把她拉坐在身邊,問了幾句有關『衣食住行』的問題後,再憋出幾句『小五同志和她處得如何後』,就再沒別的話題和她說了,谷紹華人家老媽還能追憶一出,她小時候在谷家和嘟嘟狗玩過的場景呢,雖然那隻狗狗早已經遨遊太虛了,請問,您一個連笑臉都懶得給她、除了訓她還是訓她、連半點共同愉悅回憶都沒有的人,要和她說什麼體己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