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姍幫蕭清淮擦好頭髮後,又以手做梳,一點點理順蕭清淮烏黑的長髮,語調柔軟:「王爺可要好好的,你若被那幫黑心腸的混蛋氣著了,他們下一個要編排的就是『你看那誰誰,果然就是個剋夫的命』,那樣不正落他們下懷麼,他們越惡意中傷我們,我們就要過得越好……」
蕭清淮撫上南姍柔嫩嬌軟的面頰,凝視片刻,忽而緊緊擁住她,低聲道:「……這樣的道理,我自然明白,可從來沒有人,對我講過這樣的話。」
南姍笑語柔脆:「王爺以後想聽什麼話,我都講給你聽。」
蕭清淮又緊了緊懷抱,低聲道:「姍姍,你真好。」
南姍輕輕擰了一把蕭清淮的腰,甜膩著聲音道:「王爺若真覺的我好,那咱們能不能去吃飯了,不僅你寶貝孩兒餓了,我也餓了,待我吃飽了飯,王爺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第158章
又到去上班的日子,南姍一清早就起身,梳洗打扮外加用早膳,然後和蕭清淮乘車前往皇宮,端陽節過後,天氣已愈發炎熱,蕭清淮手裡搖著一把象牙作骨的摺扇,給自己和南姍打著涼風。
涼風拂面,南姍頗感舒適坦然,便捧著鼓起來的肚子,笑盈盈問蕭清淮:「王爺,你覺不覺著,它好像又變大了些。」
蕭清淮瞅了瞅面頰紅潤的南姍,見她被養的氣色絕佳,胎像又十分穩固,心中頗感滿意,便語氣閒閒道:「你們娘倆每日吃食的份量,都要趕上我了,你沒怎麼變胖,可不全長到它身上去了麼。」
南姍輕輕歪了歪腦袋,頭飾頓時一片叮咚作響,甚是悅耳動聽,嘴角跑出一抹俏皮的笑意,輕嘆道:「王爺,弄不好,這怕是一個小飯桶……」
蕭清淮不由不悅,目光帶著不贊同的指責,低嗔道:「胡說八道,有哪個當孃的,會說自己的孩兒是飯桶……依我說,這若是個小子,定然天縱奇才文武雙全,若是個丫頭,定然聰明乖巧如花似玉。」
南姍捂嘴輕笑間,眉眼便帶了三分明婉的俏艷:「王爺想到哪裡去了……我只是說它能吃,怕是個有口福的,又沒有別的意思,我再缺心眼,也不會說自己的孩兒,是個小笨蛋呀。」
蕭清淮看著顧盼神飛的南姍,心中極其慰貼的歡喜和滿足。
兩人說笑片刻後,南姍拿起放在小桌几上懸著猩紅流蘇的團扇,隨意晃搖了兩下,問道:「王爺,遊家的事現在如何了?」
說到遊氏母女之意外,南姍也頗感束手無力,馬車被撞得傾翻倒塌,她二人坐在車廂內,因躲避不及,傷得確實不輕,遊常氏手腳倒無大事,但是磕得頭破血流,御醫說腦部震傷嚴重,肯定要落下後遺症,而遊歡歡折了右腿不說,右臉也刮傷得極其嚴重,御醫說根本無法復原。
那位騎野馬的肇事者,姓彭,名海胤,年方十五,乃是蔡國公府三房唯一嫡孫,即四皇子老婆彭氏的嫡親堂弟,彭海胤把遊氏母女撞成那樣,自己也沒落著好,據說戳傷了左眼珠子,極有可能就此失明。
一場意外,兩敗俱傷。
老婆和閨女完好無整的出門,哪知禍從天降,反而雙雙橫著回了府,模樣還都慘不忍睹,遊老爺自然大怒,強烈要求肇事者彭家給個說法;彭家人也大怒,尤其是彭三夫人最為憤怒,好好的兒子出門遛馬,結果遛回家時瞎了一隻眼,她還沒找擋路的遊家算帳,他家還來討說法!
反正兩家交涉數次,還沒達成一致意見。
聽南姍問及遊家之事,蕭清淮眉頭輕輕皺了下,然後伸手撫摸南姍的肚皮,動作溫柔和煦,仿似只是微風拂過,溫言勸道:「姍姍,你正懷著身孕,不宜多思多慮,府外頭的一應瑣事,就別跟著操心了,你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來,這才是我最在乎的事……至於遊家那裡,若無法私了,便上公堂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