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瞅見南姍瞧自己,蕭清淮對南姍輕輕眨了眨眼,略帶淘意。
被急召而來的兩名御醫一搭脈,清晰無誤的給出結果,祝太子妃確實已懷孕,時長約摸一月半,咳咳,當然,這胎懷的是男是女,現在自然診不出來,不過,這並不影響殿中眾人,一撥一撥向她拋去的賀喜聲。
南姍也很從善如流地道了喜,心中卻在想,這位祝太子妃,年紀也不過才十六歲,而太子已年滿三十歲,為繁衍子嗣,收入房中的內寵已極多,她這一懷孕,太子其餘的姬妾,估摸又該爭寵鬥豔了……
祝氏喜懷孕只是一首插曲,並不妨礙南姍進入皇室宗祠,祭拜蕭氏列祖列宗,以及名字被納上皇室玉牒,待一系列繁冗的儀式結束,南姍能夠跟著小五同志回去時,累得幾乎要眼冒金星。
南姍撐著一臉和煦平靜的面容,姿態優雅的鑽入馬車後,待厚厚的棉簾一放下,南姍便偷偷拿手揉後腰,小五同志眼很尖,立即溫聲詢問:「姍姍,你是不是很累?」
南姍苦巴著臉,沖蕭清淮點點頭:「不僅累,我還有點……餓。」
成婚前一晚,南姍剛開始怎麼都睡不著,終於迷迷糊糊入睡時,卻被從床上挖出來,丟進了浴桶,接著一整日都沒閤眼,晚上又打了兩場架,今日更是一早就起床,穿戴繁重的又是跪又是拜,還得端出新媳婦的樣子,應付各路親戚,怎一個累字了得。
說到吃,南姍就更可憐了,嗚嗚,她正在長身體,一頓要吃好多好多才能飽,雖然南瑾老爹嘴上常嫌她吃的多,可她哪一頓吃的少了,老爹還要質疑一句吃好了沒,如今嫁了人,在五皇子府時,好歹還吃足了一頓晚餐,可一進皇宮,她連東西都不敢肆意多吃,快一整天的功夫,她吃的東西份量,只有平常的半餐多,她能不餓麼……
蕭清淮聽罷南姍的話,把隔在兩人中間的小桌几,挪到車廂角落,將南姍拉到自己身邊摟著,並替她輕輕揉著後腰,柔聲低語道:「姍姍,你先靠我身上歇歇,待我們回了府,你好好吃頓飯,咱們晚上早點歇息。」
已拘束了一整天,南姍索性放鬆地歪靠著小五同志,想了一想,決定自曝己短,先來個投石問路:「殿下,我若是每餐飯都吃得有點多,你會不會笑話我?」
「我笑話你做什麼,你若是吃得跟貓一樣少,個子怎麼會有現在高挑?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我還養得起你……」懷中抱著懶洋洋小妻子的感覺,既踏實妥帖,又暖心慰亮,蕭清淮嘴角含著淺笑,沉吟了下,也說道:「姍姍,嗯,若是我晚上睡覺愛踢被子,你會笑話我麼?」
——她說的是吃飯習性,你給她對個睡覺毛病!
南姍清咳一聲,盯著小五同志衣裳上的金絲流雲蝙蝠紋案,一本正經的答道:「殿下愛踢被子沒事,只要別把我也當成被子踢飛,我就不笑話殿下。」
寬容是美德,要互相體諒,體諒。
蕭清淮聽得眉眼舒展,忍不住伸手勾一下南姍的俏鼻子,低笑道:「這點你放心,以後都你睡床裡頭,我睡在床外頭,保證不會把你踢下床。」
——若是被踢pia到牆上,還不如被踢下床呢……打住,打住,為什麼話題樓歪的這麼快,還是討論下皇宮一日遊的感想吧,南姍遂忍不住先問道:「殿下,太后她……常常都是這個脾氣麼?」
南姍以前常聽邱氏吐槽錢太后,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可是,錢太后也是從低等宮嬪熬過來的,她這麼個不顧場合亂說話的脾氣,居然沒在宮鬥裡被炮灰掉?不科學呀。
聽南姍提及錢太后,蕭清淮笑意消散的很快,手上動作依舊溫柔,語氣卻淡淡道:「我父皇已當了二十三年的皇帝,她自然也當了二十三年的太后,天下間再沒有比她地位更尊貴的女人,她早唯我獨尊慣了,父皇也時常要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