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哼了一哼:「你爹說,女人為妻為母,貴在相夫成事,教子成材,你三嬸呀,她哪一頭都夠不著……你三嬸那頭,娘會給她再說說道理,她這一輩子,也就兩個兒子兩個閨女,兩個親生閨女已叫她毀了,她要嫌她的家宅太過安生,就只管由著敬哥兒瞎胡鬧!」
南姍微微苦笑:「只怕三嬸本性難移……」
到 了午間,蕭清淮照例回東宮用午膳,用過午膳稍作消食後,蕭清淮躺在美人榻上略作小憩,南姍抱著年幼的胖兒子,在臥房裡走來晃去逗他玩,精神頗佳的蕭明崇, 一忽兒伸手扯扯細紗薄簾,一忽兒抓抓珍珠隔簾,一忽兒拍拍供在海盆裡的水上蓮花,一忽兒又對著南姍的梳妝鏡臺傻傻發呆,玩到高興處,便樂得張牙舞爪咯咯直 笑。
在兒子時不時咯咯發笑的背景音樂中,蕭清淮輕輕打起了小呼嚕,聽到蕭清淮睡著了,南姍便抱蕭明崇到了外間,溫柔地哄他午睡,然後將他放到搖籃裡,由乳母和宮女在旁邊守著。
「哎,你沒睡著呀?」回到臥房,南姍才輕手輕腳給蕭清淮搭好薄毯,便被一把扯躺在美人榻上。
蕭清淮翹起二郎腿,神情悠閒道:「都說了讓你帶著小崇崇在臥房裡玩,你把他抱出去做什麼?聽不到你們娘倆兒說話,我都睡不著了……」
「乖,聽話,我再把你哄睡著好不好?」南姍的語氣十分溫柔體貼,活似在哄一個鬧脾氣的孩子。
蕭清淮聽這話的調調頗不對味兒,遂伸指頭掐了一把南姍,瞪眼低聲道:「你是我娘子,又不是我娘,拿我當兒子哄呢你。」
南姍掩袖低笑,沖蕭清淮擠眉弄眼道:「兒子哪有你難哄啊,他們誰敢和我皺鼻子瞪眼,我一巴掌打下去,哪個不老老實實的,你可是我的青天老天爺,你要拿眼睛瞪我,我可一點轍兒都沒有。」
蕭清淮努力將瞪圓的大眼睛,眯彎成一條彎彎翹翹的細縫:「好,我不瞪你,我不瞪你,我撓你癢癢總可以吧。」
「噗——不要!」南姍頓時失聲狂笑,在美人榻上像只抽筋的蝦米一樣扭來扭去,邊扭邊笑著求饒:「嗚嗚,你怎麼……這麼討厭呀,別撓了,你再撓我,我……可生氣了,我若生氣,可是會咬人的……」
蕭清淮停下呵癢癢的動作,將俊美無雙的臉蛋湊近南姍嘴邊,低聲表示道:「生氣了?這就給你咬幾口消消氣,咬吧,千萬別客氣。」
南姍看了會蕭清淮的眼睛,小聲道:「呃,等晚上我牙癢了,再咬吧。」
蕭清淮低低一笑:「晚上咬晚上的,中午咬中午的,這是井水不犯河水,快咬吧。」
泥垢了!南姍捶了一記蕭清淮,沒好氣道:「殿下精神這麼好,想來是不困了,那便早些去文淵殿處理政務,別在寢宮裡再耗著了。」
蕭清淮在美人榻上蠕動幾下,懶洋洋道:「不去,外頭又熱又曬,我要再躺會兒,和你說會話。」
南姍摸了摸蕭清淮濃密的黑髮,想他一年到頭起早貪黑的繁忙,不管寒冬還是暑夏,只要能抽出空閒,都會回來陪她用膳說話,心中驀然一軟,便把即將出口的鬥嘴之語嚥了回去,只柔聲道:「不去就不去,時辰還早,殿下還是安生地歇會兒吧,省得下午沒精神,我陪你。」
蕭清淮摟好南姍,鼻息平穩,語聲含笑:「這還差不多。」
歲月荏苒,又過了些天,已當孩子媽的南芙,進宮來探望南姍,還提溜了兩套嬰兒穿的小衣裳,將蕭明崇抱來一試,竟然有點短小,南芙抱著蕭明崇,在他臉頰上親了又親,表情懊惱道:「小表弟呀,你怎麼長這麼快呀。」
南姍笑著吐槽南芙:「你這小衣裳到底做了多長時間?」
南芙摩挲著蕭明崇的小腳丫,無語望天道:「早就做好了,就是到避暑山莊一住,我給忘記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