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昭漏齒一笑:「沒嘖嘖什麼,兒子是在稱讚,母妃的口風真緊。」才不是。
南姍瞪一眼蕭明昭:「沒事別傻笑,一笑一嘴的的黑窟窿,難看死了。」
蕭明昭立即緊緊抿了嘴,繼續被哀怨雙神附上了身:「我要去告訴父王,母妃嫌我難看。」明明大家都說他生得鍾靈毓秀,頗有他親爹之風,是未來的第一美男子,便是少了兩顆牙沒長出來,他怎麼就淪落到難看的程度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蕭明昭表示很生氣。
南姍十分無所謂道:「行啊,你去告呀。」你爹的答案要不是『你母妃說的不錯,你明明就笑得難看的很』,她就把她的南姓倒過來寫。
蕭明昭一想到老爹極度疼老婆的嗜好,暗罵自己又昏頭了,便立即傲嬌地改口道:「那我去告訴皇祖父!」
南姍眼神犀利,寒月射江般冷銳:「你敢!」
雖說老爹通常都是光動口不動手,但是隻要老爹犀利的眼神,往自己臉上一瞄,蕭明昭就莫名腿軟心下惴惴,如今怎麼連他溫柔愛笑的母親,也學會這一手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蕭明昭頗識時務地抱住母親,撒嬌地搖了幾搖:「母妃——」
南姍將一本帳冊丟給蕭明昭:「母妃看你就是閒的皮癢癢了,過來,給母妃算算預帳,看看今歲過年,得花多少銀子……」
蕭明昭翻著那本薄薄的帳本,隨口道:「那母妃您幹什麼呀。」
南姍一臉愜意道:「母妃負責監督你。」
蕭明昭抑鬱的恨不得大哭一場:「……母妃,您和父王都欺負我,父王讓我給他念奏摺,母妃又讓我當算帳先生,你們把我生出來,就是用來欺負的麼!」
南姍捏捏蕭明昭氣鼓鼓的臉蛋,展眉而笑:「好兒子,誰讓你沒投到好胎呢。」
年 節休沐,百官封印,忙碌一整年的蕭清淮,也得以好好休憩一番,南姍卻依舊忙得昏頭脹腦,大小宮宴,各種賞賜,孃家節禮,全需南姍過問做主,老婆忙得跟只陀 螺似,無所事事的蕭清淮,便領了照看幼子的任務,雖是冬季蕭蕭,卻有暖陽沐沐,這日陽光極好,蕭清淮將蕭明崇裹成粽子狀後,又將他抱裹在自己的披風裡,揣 著他悠悠達達出了東宮。
一路走過亭臺樓閣,假山溪水,梅紅松綠,最後蕭清淮抱著蕭明崇去了勤政殿,彼時,蕭元德正在蘇有亮的陪同 下曬太陽,正午的陽光暖如輕紗,馨馨地浮照在身上,亦是溫暖的感覺,在離蕭元德一丈遠之處,蕭清淮將懷裡的蕭明崇放到地上,彎腰捉著他的小巴掌,笑著哄 道:「崇崇,你自己走到祖父那裡。」
將虎頭虎腦衝到腿邊的小孫子,搬坐到大腿之上,蕭元德給蕭明崇緊了緊頭上的軟帽,問長身而立的蕭清淮:「好容易閒了,也不在宮裡歇歇,怎麼帶崇崇出來了?」
蕭清淮坐到兩個小太監搬來的寬椅中,溫聲笑道:「太子妃嫌兒臣礙事,又嫌崇崇搗亂,便把我們爺兒倆一道攆出來了。」
蕭元德『撲哧』一笑,仰頭望著悠遠的長空一色:「南氏以後會是個好皇后,她比大臣還能替你分憂。」
蕭清淮唇角揚起一抹溫柔滿足的笑:「這麼會敗自己嫁妝的媳婦兒,的確是少見。」
溫 流慶過世前,將他一輩子累積下來的巨額財富,分散給了所有的溫氏子弟,不論血緣親遠,人人皆有份,又特意多留出一份交給了南姍,南姍對幾輩子也花不完的私 房錢,感到深深的壓力,索性便將她的慈善事業,擴大了業務範圍,若是哪府哪州有自然災害,只要她知道,哪裡便會有她使的人去賑災放糧,溫流慶將一家全國連 鎖的米糧店給了南姍,一點也不缺銀子花的南姍,便物盡其用,既為蕭清淮分憂解愁,也算是行善積德。
璀璨耀眼的陽光灑在臉上,蕭元德抬手遮了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