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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頁

——「我這裡有一道符壞啦,再不修就沒救啦!」

……

虞絨絨彎了彎眼睛,單膝跪地,將手按在了大陣之中的那一點。

道元順著她的掌心噴湧而出,此前稍有脆弱的符意重新構築,松梢林中某些枯枝重新發芽再綠,舒展開來。

春未至而滿林雪消。

第100章

松林青翠,雪峰皚皚。

符意從虞絨絨的掌心舒展開來,見畫被她的道元牽引,跳躍著左畫一筆,右點兩下,好不忙碌。

她感受到了許多熟悉的劍意,比如十六月的,又比如那道太過桀驁而過分明顯的傅時畫的劍意,當然還有觀山海的劍,七師伯耿驚花的符意,六師伯汲羅的符意,五師伯任半煙的劍意,之後還有許多道十分親切,頗有主動與她打招呼的意思。

大致應當是小樓其他師伯,亦或者更早一些的前輩們在這裡種的樹。

天光起而滅,黑夜來再走,俯身按在大陣上的少女轉眼已經修補了整整七日松梢劍陣。

十六月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巨大的哈欠,憂心忡忡地望向松梢林的方向:「還沒結束嗎?咱們松梢劍陣已經這麼千瘡百孔了嗎?」

「畢竟三十幾年沒補了。」任半煙也遙遙看去:「需要修補的地方多一點,也是正常的。」

十六月沉默了許久,突然開口道:「小虞師妹接下來……是不是還要去補南邊那座陣?」

任半煙頷首:「可惜我已經是一個沒什麼大用的劍靈了,不能出梅梢,否則我也真想一起走一趟。」

她的眼神倏而暗淡了些許:「倘若……倘若不要太過相信浮玉山,我六師妹也或許還有救。」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浮玉山當年……是二師伯去確定過無恙的。」傅時畫從她身後走上來,既然比劍大會已經結束,他頂著那張匿名用的臉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所以早就換回了自己的那張臉:「等南邊事了,我和絨絨會好好去問問他的。」

任半煙沉默片刻:「那件事後……你師尊還未出關嗎?」

傅時畫搖搖頭:「除了偶爾以神識授我劍法,未曾。」

任半煙長長嘆了口氣「我已許久不回小樓,但當年那件事……我一直想問你,你恨嗎?」

傅時畫笑了起來。

他的笑散漫且無所謂,眼底卻到底一片沉沉:「五師叔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

任半煙側臉看向他,倏而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個反問,已經足夠回答她的問題。

一旁的十六月盯著傅時畫看了半晌,冷不丁突然道:「你是傅時畫?等等,你和寧那個什麼量打了一場的傅五……與你是什麼關係?」

傅時畫面不改色:「不認識,不知道,你說誰?」

阮鐵默默轉開眼睛,他與幾人一併乘劍舟自浮玉山而來,當然早就知道了更多的事情,他已經很努力在習慣了,但顯然還不夠習慣,所以他只好當做沒聽到,以免露出什麼破綻。

十六月顯然不怎麼相信。

畢竟劍修認人,當然不僅僅是透過皮相,而對方身上蕩漾的劍氣好生熟悉。

可惜十六月到底涉世未深,如此將信將疑,又覺得傅時畫在這種事情上,應該沒有什麼騙人的必要,狐疑了一會兒,也就信了。

阮鐵:「……」

不敢說話。

但也學會了,只要自己足夠鎮定,睜著眼睛也是可以說瞎話的!

十六月收回目光後不知在想什麼。

她怔怔看著俯身懸於半空的虞絨絨,看著她被風吹拂而起的發,再感受著那邊一陣又一陣的符意,只情不自禁握緊了自己腰側的劍。

如此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