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一重接著一重,裴晟暫時還理不出其中的頭緒,東黎國師曾經在北朝生活過,他又深諳醫術,會不會這個東黎國師就是李若雷。
「將軍,城外來了一位東黎的使者,說要和將軍面談。」營帳外侍衛來報。
孫將軍樂出了聲,「現在知道要來和談了,晚了,這一仗非要打的東黎那幫整天叫囂著要侵佔北朝的人,近一百年都不敢再提打仗這兩個字。」
如果說綁架美漓換取城池,刺殺裴家的人染上瘟疫,是東黎留的後手的話,那現在美漓被救回,瘟疫也被破解,他們應該再無計可施,派人和談確實是唯一的一條路,只是為什麼會來得這麼快。
裴晟問,「只有一人?」
侍衛道,「是的,少帥,只有一人。」
裴晟對裴牧說,「父親,不妨一見,或許,見了之後,就知道這位李若雷是何方神聖了。」
裴牧點頭,這個時候,敢隻身一人找到這兒來的東黎人,想必不是泛泛之輩。
來人身披黑色長袍,從頭蓋到了尾,長袍圍住了他的半張臉,只露出一雙鷹一般的墨色眼眸。
「使者既然是來談判的,又何必遮遮掩掩。」
裴晟背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著那個黑衣人,「又或者該叫國師大人,還是李太醫?」
第64章
黑衣人大笑兩聲,掀掉自己頭上的帽子,露出一張慘白的臉,是那種長年見不到光的病態白,「我一直相信裴家的門楣出不了酒囊飯袋,更何況是裴牧的兒子。」
「國師大人獨自一人如此著急地過來,應該不是和我探討我們裴家門楣如何的。」
「裴世子的性格,我喜歡,開門見山。裴牧呢,他為什麼不來,故人來見,他怎麼反倒躲起來了,難道是怕我討要當年的人情。」李若雷不等別人請,挑了張椅子便坐下了。
「國師大人認識家父?」裴晟問。
李若雷微微一笑,「何止認識你父親,我還見過你妹妹剛出生的樣子。」
裴晟不動聲色,「國師大人說笑了,裴家就我一顆養壞的獨苗苗,哪裡來的妹妹。」
「我說不說笑,你自己心裡清楚,我來,是想給裴家獻一份大禮,順便厚著臉皮要一要當年的人情。還請裴將軍出來見我一見。」李若雷來就是想見裴牧,其他人都免談。
「國師或許還不知道,現在裴家是我當家作主,國師想送什麼禮,想要什麼人情,儘管和我說,至於禮物收不收,人情要不要還,我也能做得了主,不會浪費國師的時間。」
李若雷這才重新看向的裴晟,帶著審視,裴晟一派坦然地任他打量。
「裴家的歷任家主裡,你應該是最年輕的一位,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我不在北朝才多少年,小一輩都出來當家做主了。」李若雷收起散漫和輕視。
「國師過獎,不過是家父身體不好,我才被迫接過了這個擔子,跟才不才的沒關係。」裴晟無奈的攤手,表示自己是被逼的,「國師是想先要人情,還是先送禮。」
李若雷道,「世子妃手裡有一張地圖,不知道世子爺知不知道?」
又是沖地圖來的,裴晟點頭,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這張地圖裡,藏著的是什麼,世子爺清不清楚?」李若雷傾身靠近裴晟。
「總不外乎是一些金銀珠寶。」裴晟不用猜,都能知道,要是什麼武功秘籍,皇后那邊不至於也這麼想要。
「確實是金銀珠寶,但不是一些,是好多,這些金銀珠寶,多到足以撼動北朝的根基。」李若雷眼裡放著光。
裴晟並不受他的情緒感染,「這就是國師送的禮?」
李若雷一怔,隨後開口,「這是我想討的人情,我要的不多,一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