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踏實起來,因為她知道之後的事情,都有師兄來操心了。
走動之間,莫玉笙動了動手,便碰到他腰間懸掛的一塊小孩兒巴掌大的玉珏。
她看了一眼,只見那玉珏玉質通透溫潤,被做成了蟠龍戲珠狀。
她隨手放開,反而抓住了他的袖子。
崔思道穩穩的抱著莫玉笙,一路走到了莊子的客房裡,將她放到了床上。
因為宋家一家都是醫生,所以看傷口的事情倒是便宜起來。宋幼文自幼天份就高,所以看傷口的事自然就由他看來。
小心翼翼的將羅襪剪開,莫玉笙紅腫的腳就露了出來。她面板一向雪白幼嫩,傷到之處的紅腫看起來就格外觸目驚心。
宋幼文見狀,道:「看著傷口嚇人,但其實脫臼處已經被接好了。現在只有紅腫,今日需要抬高傷了的腳先冷敷,等十二個時辰之後,再看看需不需要熱敷。」
他面色放鬆下來:「剛巧如今天氣冷,取冰之事再簡單不過了。」
莫玉笙點頭:「這樣處理既簡單又好,倒是我受傷一次,還害得你們擔心了。」
這法子崔思道也知道,他皺起了眉,揉了揉莫玉笙的頭髮,柔聲道:「這是意外,誰也沒有料到。往後師妹若是上山,大可等我一等,我休沐了陪你去,會小心看著不讓你摔到。」
莫玉笙搖頭:「師兄有心了,只是師兄攝政,政務繁忙,何須再花時間陪我去?下一次我小心些就是了,這次也是不慎踩了冬日捕獵的小陷阱才受了傷。」
崔思道卻心疼,這天氣本就寒冷,卻還要冷敷,也不知道師妹能不能忍受。
這一次真是遭罪了。
他坐在床沿上握著莫玉笙的手,眼睛看向宋幼文,沉聲囑咐他:「那快些令人準備冰水冰塊罷,不要耽誤了。」
他眼神沉沉的,宋幼文也覺得自己心裡沉了起來,他一時被威懾住,半晌沒有說話。
崔思道眉頭緊皺,宋箬見狀,連忙讓人準備了一盆融化了雪的冰水,放在了床下。
宋幼文連忙捲了袖子,準備蹲下身來幫莫玉笙冷敷。
崔思道淡淡看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的開始卷自己的袖子:「此事不用你,若是單純冰敷的話,本王也可幫師妹冰敷。」
雖然醫者眼裡沒有什麼男女之分,但是他卻萬分不想旁人觸控了師妹的玉足。
他很快捲起了袖子,隨手拿了一個軟枕令莫玉笙將腿擔在上面後。
然後他拿了一塊棉帕子,伸手沉入冰冷冒著冷氣的水盆裡,待棉帕子吸足了冰水,他才將水擰去,將寒氣森森的帕子,輕柔地敷在了莫玉笙腳腕上的傷處。
莫玉笙接觸到寒氣,劇痛之處是舒服了不少。她舒了一口氣,卻瞧見師兄本就縱馬而來,凍得青紫的手,此刻又被寒浸浸的水凍得通紅。
只是他面色卻半點不變,好像不懼怕寒冷一樣。等過了片刻,他又取下帕子重新伸手入水,繼而給她冷敷。
冬天要碰水就夠讓人難受的了,更何況是碰了融化冰雪的冷水,明明師兄也很冷,可他卻表現得若無其事的。
他一貫如此,一句話都不說就將事情辦妥了。
莫玉笙忍不住心疼道:「師兄別幫我了,我自己的手也不是動不了。不如你搬個凳子置這盆子,我自己給自己敷也可以。」
「你本來就受了傷,師兄怎麼會讓你自己來冷敷。」崔思道換著帕子,聽了師妹關心自己的話,他眉眼徹底柔化下來,唇角微彎道:「女孩子本來就不該受寒,師兄皮糙肉厚的不怕冷。」
哪來的什麼皮糙肉厚?莫玉笙不由想起,聽說師兄剛生不久就長得玉雪堆砌一般,故而先帝一見這個弟弟,便同其父皇母后玩笑,言弟弟以後定然如潘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