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岸邊傳來了馬蹄聲。哪怕在漢水河中心地段的帆船中待著,夫妻倆包括蘇清之在內,都聽得一清二楚。
趙氏臉色瞬間一變,能在光天化日之下騎著高頭駿馬,橫行霸道的,除了元兵外,不做其他猜想。
「別緊張。」周父安慰趙氏:「他們未必是衝著我們來的。」
「我知曉,只是」趙氏咬住唇瓣,臉色難看的道:「只是心頭恐懼,不知該如何形容。夫君你說,元兵如此縱橫於市,不知又想要迫害哪家兒郎了。」
「不妨去打聽打聽。」
「是該打聽打聽。」
周父看向趙氏:「我以為你這回依然不同意我去打探訊息。」
趙氏苦笑:「哪是不同意,而是元兵太過殘暴,誰知道會不會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對,元兵想殺人,根本就不會找藉口,直接殺了就是。」
「還要打聽一二。」
周父想了想,就讓身懷六甲的趙氏帶著孩子進船艙。
趙氏張了張嘴巴,到底沒有反駁周父的意思。
而趙氏一進了船艙,周父便撐著船隻往河岸靠。這時候,騎著高頭駿馬的元兵已經走了,周父撐船抵達岸邊,只看到滿地狼藉。
周父小心翼翼的撐著船槳上岸,仔仔細細檢視一番,沒發現什麼不對,只得又回了船上。
此時已經臨近響午,太陽高懸蒼穹。很快,烏漆嘛黑的帆船,也就是烏篷船被曬得滾燙。
船艙裡溫度很高,趙氏便在河邊找了一處陰涼地段,開始洗衣服。
漢水河有很長的一截,靠近官道。
洗衣服的時候,偶爾有行人經過。基本上都是一些穿著樸素的販夫走卒,神情緊張,步伐快速,急匆匆的走過又急匆匆的走來。就洗衣服的間隙,趙氏就發現來來回回走過十幾號人。
她的旁邊放著木盆,裡面沒有髒衣服,有蘇清之。
平日裡都是如此,趙氏做事情的時候,就把蘇清之放在木盆裡。當然了,周父不忙於打魚的時候會帶著蘇清之。只是目前的一家三口生計要靠漢水河裡的魚兒維持,周父基本上一月三十天都沒有休息,肯定沒那麼多的時間帶孩子。
好在蘇清之挺乖的,那幾天吵鬧,也是因為身體不舒服的緣故。如今神魂與肉|體,開始完美融合,蘇清之自然就乖乖巧巧,努力長大。
沒辦法,即使蘇清之沒了記憶,但本能的覺得自己目前的狀態是胎穿。是不對勁的,按照大佬定律,大佬一般穿越,除了回到一切發生前外,絕大部分,都是開局一團亂麻。
像什麼胎穿,真的很少。
蘇清之沒有記憶歸沒有記憶,可又不是失智,反正就覺得自己不該胎穿的。
更加什麼印象都沒有。
「秀娘子。」
正當蘇清之撅著嘴巴,哼哼哈嘿的思考人生,思考自己是誰時,一位路過,貌似還認識的傢伙叫住了趙秀。
「張俠士。」趙秀行禮問好。
張俠士拱手回禮,卻問趙秀可知今兒有元兵『路過』往汝陽而去?
趙秀眼孔微微一縮,卻道:「今天是有雲兵路過漢水河畔,卻不知他們是往何處去。」
張俠士點頭,謝過趙秀後就走了,留下趙秀滿腹愁思。
躺在木盆裡的蘇清之開始咿咿呀呀,成功讓趙秀回過神。
趙秀彎腰端起木盆,往停靠在岸邊的烏篷船走去。周父剛剛打魚歸來,運氣不錯,一網下去,打撈上來好幾尾金燦燦的鯉魚。
這可捨不得吃,周父打算先養著,等明兒再去縣城酒樓換點買鹽和糧食的錢。
「我剛才碰到了張俠士。」趙秀抿嘴,將自己與張俠士的對話,都告訴了周父。「雲兵去得匆匆,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