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將軍,生前一定極受人尊敬吧。
否則怎麼會有人用山河石這樣的寶物,給他當墓碑。
但此人恐怕也絕想不到,自己懷著最崇高的敬意留下的墓碑,會被太一仙府所盜走。也正是因為看到了這六個字,才堅定了寧晚晚要帶走山河石的決心。
她想,儘管希望渺茫,但茫茫天地間自有公道人心,指不定哪一日,她就能遇到這位神英將軍的後人,將墓碑物歸原主。
只是世事無常。
寧晚晚也不料想,山河石竟就這麼不見了。
她往最好處想:
離開的仙府的山河石若有靈性。
定然是回到神英將軍的身旁了吧?
如此那便最好了。
最糟糕的情形,便又是落到了太一仙府這樣的宗門手中。
恐怕那六個情真意切的血書,又不知要不見天日多少年。
幸好,沒有重新回到太一仙府。
寧晚晚想到這裡,著實是鬆了一口氣。
她再度看向太一子:「敢問府主,這樣也能稱作是太一仙府的寶物嗎?」
太一子怒道:「怎麼不能稱作?」
「山河石上卻有那六字不假,不過那都是遠古時期遺留下來的東西了。仙府前輩無意中得來此石,意外發現了它的妙用,給它取名山河石,足足供奉了上千年,難道這還不足夠嗎?」太一子著實是被氣壞了,自打修為大乘期後,還沒有一個人敢當著他的面如此造次,叫他下不來臺。
可偏偏,寧晚晚仗著林欲雪的庇護,叫他動她不得。
否則太一子此刻還跟她廢話什麼?
直接一掌過去,了結了這伶牙俐齒的丫頭就是。
但此刻,饒是太一子,也不得不嚥下這口氣,與寧晚晚在口舌上爭上一爭。可太一子位高權重,從來都是在仙府內一言九鼎,哪裡有過與人口舌相爭的經驗,於是,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所說出口的話,究竟有多麼的站不穩腳。
「太一仙府供奉山河石?」
寧晚晚覺得太一子實在是臉皮夠厚,這話都說得出口。
畢竟誰不知道,是山河石庇佑著太一仙府這麼多年,太一仙府才能一次次的在妖獸潮中保全自己,逐漸成為修真界數一數二的大仙門。
「照府主這麼說,帶走山河石後,我也是好好供奉它了,還給它清洗了數次。那豈不是意味著,山河石現如今的歸屬權,當是屬於我?」
寧晚晚有理有據地反問。
「你!你這伶牙俐齒的丫頭,簡直是信口胡言!」
太一子下意識又想一掌拍過去,就像方才那樣,可掌風即將出手的時候,他才意識到,寧晚晚有銅鈴護體,輕舉妄動的後果,只會是讓他繼續受到反噬。
已經出醜一次,以太一子的性格,斷然是不能再出醜第二次。
可無論如何,在這場「山河石歸屬」的爭辯中,太一子是無可置疑地佔據了下風,而寧晚晚,則大獲全勝。
宗主們看著寧晚晚的目光,也不再有鄙夷之意。
相反地,因為寧晚晚魔域使者的身份,反倒對她多有尊敬。
這時。
乾坤子終於站了出來,主持大局:
「好了,既然山河石已經失蹤,那麼我等現在爭辯這些已經沒有了意義,現下最要緊的事,沒有山河石,我們還能怎樣抵擋妖獸潮的第一波攻擊?」
乾坤子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不禁陷入沉默。
是啊。
無論山河石是誰的,它現在不見了,那遭殃的就是所有修士。
眼看著那一大片赤色的天階妖獸正在逼近,本以為固若金湯的太一仙府卻臨時出了這般岔子,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