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突然傳來輕微的溫熱觸感。
她低頭,看見岑則已經輕輕攥住了她的腕,他神色平靜,「好了,沒關係,小事而已。」
這不過是一件再平淡不過的小事,是誰弄的都無所謂,不需要放在心上,更沒必要和領事管家解釋太多。
林森微似懂非懂,還是有點不解,趁領事管家走在前面帶路的時候,壓低聲音,「既然是小事,為啥不說是我弄的。」
「這不是怕你緊張嗎。」他薄唇輕掀,「別到時候又像個熊似的攀在我的身上。」
「熊?你居然說我像熊。」
「那像什麼?」
「你隨便找個小動物形容也行啊,哪有說女孩子像熊的。」
「猴子爬樹也是這樣子的。」
「猴子也不行。」林森微想到峨眉山猴子的尖嘴猴腮,頓時搖頭,「換一個可愛一點的小動物來形容。」
「你想要做什麼?」
「比如說小兔子小貓咪什麼的,它們多可愛啊。」
說著,她抬手,用手指在頭上比劃下耳朵的形狀,試圖說服他改變下形容詞。
那張小臉白裡透粉,臉頰紅紅,眼眸認真的時候晶瑩透亮。
撩人於無形之中。
岑則喉結滾動兩圈,聲音更啞一些,「嗯,像小野貓。」
好端端地非要加個「野」字,她好歹是林家捧在手心裡的大小姐,居然用野貓來形容。
看在今天在老宅的份上,就不予他計較。
他們跟著領事管家來到主樓的大廳。
岑老太和岑家三嬸剛結束一圈麻將,這會兒正在嘮嘮嗑。
這宅子裡裡外外透著民國大院那般古風古韻的氣息,乍一瞧怪冷清的,一旦有人講話的話,氣氛就會自然而然地活躍起來。
和岑老爺的性格截然不同,岑老太不論是表面還是作風,都透著莫名的親和力,她已經上了年紀,穿的是同齡老太太不敢碰的亮色套裝,還在外面披了件米色的薄款針織披肩。
老太頭髮花白,鬢角攜有一枚松石綠的髮飾,和她脖子上那款項鍊配色一樣,相得益彰。
長孫和長孫媳婦進來的時候,老太還在和三兒媳婦討論著剛才在棋牌桌上的事情,可能是當時沒發揮好,如果換一種出牌方式的話肯定不會輸的。
「哎呀,我這腦子是越來越不好了。」老太頗為懊惱。
三嬸安撫道:「沒事,媽,你牌技已經很厲害了,咱們三個打不過你一個。」
「真的假的,你可不要糊弄我。」
「我哪能騙您哪,不信您改天拉她們過來問問,我看她們都不敢和您再打了。」
一番話哄得老太太心花怒放,一抬頭看見不遠處的兩人,頓時更加驚喜了,人跟著站起來。
從神態動作中可以看出來老太太身體健康,很有精神,笑容一直都沒停過,「看這是誰來啦。」
她往這邊走來,岑則先過去試著攙扶,哪像老太太白他一眼,好像怪罪他居然把她當成不能自理的老太太,直接忽視大孫子,笑眯眯地來到林森微的跟前。
長輩面前,林森微乖巧得不像話,甜甜地叫道:「奶奶好。」
「好久沒看到小森微,都長成大姑娘了。」一聲奶奶讓岑老太樂得不行,去牽她的小手,「來,往這裡坐。」
長孫媳婦這樣的身份略顯生分,看得出來岑老太更像是把她當成自家的小孩子,小孩子會叫一聲奶奶就讓人心花怒放。
剛才還和老太太談笑風生的三嬸被撂在一旁,想去搭兩句話又發現插不上嘴,還是等老太太主動來做介紹的時候才有機會說幾句。
「我是岑則的三嬸。」岑三嬸笑道,「你跟著他一起叫我三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