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也笑了,伴著三三的淚。她側身躺下,將她攬到懷裡,「她說願意做你的顏色,而我,想給你五彩斑斕。」你,等我長大。她又在心裡補了一句。
在她面前,她總下意識的少年老成,好似等不及真正長大,就想與她並肩相攜。
千也沒了三三漫長痛苦的記憶,自作主張的憑著今世對川兮的心疼和感動替三三原諒了她,還替她,說了個不知她是否會願意做到的情話。
太過年幼,太過自負。
她撫摸著懷裡心源如鼓跳躍的人,溫柔的哄她入睡。她不打算同她商議明日離開時留她在狼堡養病了,她要帶她一起走。這個女人,看似成熟穩重,實則人生空白,她放不下。
川兮側身埋在她懷裡,聽她深情之言,心源狂亂的跳動。前世裡三三不懂愛,她從未奢望能聽到她愛戀的話,可在她做好準備承受她的仇恨折辱時,她卻不期然,給了她最美的情話。
上天待她太好,不,是萬兒待她太好,是她選擇了忘卻前塵,再一次給她溫柔。這饋贈讓她誠惶誠恐,許久,她才在千也安撫她長發的動作下,慢慢睡去。
千也帶走了川兮,卻沒能帶著爹孃一起上路。
羌狼族接二連三有家族頭領莫名失蹤,毫無線索,臨天冶召集了所有男丁,日搜夜守仍無果,作為羌狼族首領,他需守護族民,無法只顧自己家人團聚了。
夫君遇棘手之事,冉雲映自是不會留他獨自處理,雖他遇事時穩重果敢完全不似平常跟她撒嬌的幼稚模樣,可她陪著,才能放心。是以,她又要將女兒擺到第二位了。
「也兒,娘一定會追上你的,不生孃的氣好不好?」狼堡門前送別,冉雲映十分抱歉。這次,她又沒以女兒為主。
「也兒明白,娘放心陪著爹吧,記得新祀前趕到啊,」千也在她娘懷裡仰頭看著她娘搖了搖,懂事的安慰她,「也不用急,其實也不是什麼大日子,今祀到不了,明祀來就是,主要是能一起守個祀,以後有的是機會,不要有壓力。」
羌狼之戀,忠誠,專一,且自私。兒女會長大自立,唯伴侶相攜一生,伴侶,是羌狼一生最牽掛在意之人,她爹孃是,她以後也會是,千也很理解,不然都被擺在次要位置十年了,她早就對他們有怨氣了。
「也兒,路上莫要貪玩走遠,要在姑姑身邊知道嗎?」臨天冶因著這幾日狼群失蹤之事,已恢復了一族族首的威嚴正凜,囑咐千也時也甚是嚴肅認真,千也還真是不習慣。
「我知道了爹,你正經起來還真彆扭。」
「你帶她在身邊,就一定不要將誓發還給她,若是歸還了她,別說你姑姑會攆她,你爹我都得咬斷她喉嚨。」聽了女兒前世身份,他基本猜測到川兮做過什麼,他可是她爹,現在沒替女兒報前世之仇,完全是看在她靈念高強,又有命脈在女兒手上,是個不錯的死士人選,若是命脈沒了,未免她再傷女兒一次,他定先要她命。
「爹,就你那點兒靈念,打不過的。」千也無情的揭穿了他狼父的威武形象。
「讓你姑姑打,你爹我來咬!」臨天冶無比認真的秉承一族族首的威嚴,找幫手的話說的理直氣壯。他是狼,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借個勢算什麼。
千也看她爹隱隱要呲牙,趕緊戳了戳他,「爹,形象,形象。」眼神示意他川兮還在身後轎子裡掀著簾子看呢,「放心吧,不會還給她的。」想還那女人也不同意啊。
她不敢說她姑姑也打不過的話了,要說了,她爹這會兒就得趁著那女人傷寒未愈,上去咬斷她喉嚨。
好像……那女人生著病,她爹孃姑姑加一塊兒也不會是對手。
她的女人怎麼就這麼厲害呢!
千也突然間思想開了小差,直到她爹孃一起將她抱了個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