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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頁

猥甲幽獸仰賴萬古樹蔭蔽日生存,她遵千也之命,直接毀了古樹,幽冥谷幽燈藤遇日焚毀,火光漫天,猥甲幽獸全全葬身火海。

對啟明,千也同川兮一般心懷仁善,可對仇敵,她從不手軟,這第一仗的勝利,並非蠻荒外奪得一城,而是幽冥谷戍寒古的族部全族盡滅。

火勢巨大,戍寒古不日便可知曉,千璃任務完成,趕在戍寒古派兵攔截前,帶著焚谷前收集的幽燈藤汁液,火速返回蠻荒。

十月暮春初夏,千也連奪三城,搬入城中人煙處時,千璃攜風塵而歸。也帶來了失望的訊息。

猥甲幽獸口中未能逼問得一則有關治療畏光之症的法子,崖洞內猥甲一族的古書中也沒有尋到一言有關畏光之症治癒的記載。

千也早料到如此,依舊心情低落,讓千璃去休憩後,獨自出門漫無目的的閒逛。

她已許多年未這般走在繁城街道上了,雖因著才拿下這座城,百姓皆都閉門不出,並無繁華之相,可走在石砌地面上,兩旁商戶林立,依舊有著久違的熟悉。是姑姑還在的那些年,每每接她回王宮時總帶她玩的地方,每座城的集市。

許多年過去,最美好的記憶,還是姑姑在的時候,爹孃族人也還安好的時候。而今不過二十的年歲,滄桑盡染,還連帶著身邊人跟著受苦,她這一生,仿若噩夢。

思緒飄飛,不知走了多久,身後不知何時默默跟隨的人悄然行到身旁,捏起她被風吹起的袖筒。

她扭頭,看進川兮溫柔的眸光裡,川兮想說什麼,被她微笑著搖頭制止了。

「不必安慰,我雖年幼,一路坎坷至今,也早過了憂鬱哀怨的年紀,我們沒有時間難過,不是嗎?」她對她笑,笑得無奈。「我只是有些低落,沒尋得治你臉上的法子,一會兒就調整好了,別擔心。」

都說少年強說愁,她卻已到了強壓愁的心境裡,川兮心疼她小小年紀便長成了這般模樣,牽緊了她的手,「姐姐面前,你還可以做個孩子。」

千也愣了愣,執起她的手,在她罩紗的手背上印上一吻,忽的狡黠了眸子,「在誰面前都可以,唯獨姐姐面前,不能做孩子。」

「為何?」

「孩子不能行房中之樂。」

調笑的話語,川兮沒有笑,怔了怔,默默收回了手。自從傷了臉,她一直拒絕再度親近,千也的話她無法回應。

「姐姐不用有壓力,只是個玩笑。你不想,我不會逼迫。」千也拉著她往回走,歪頭看她,「我已萬般感激,你依舊陪在我身邊。」

「謝謝你,依舊陪在我身邊」,自從傷了臉後,每日清晨醒來,她都要看著她的眼睛說這樣一句話,沒有過多開解,無需萬般表意,甚至無需多麼深切的一句我愛你,只這一聲感謝,足以道出兩廂情深。

她不忍離她而去,她感念她左右不離。

夕陽總是不得久留,去路匆匆。落日殘輝拉長了剪影,曦輪還在迅速的沉落下去,街道上空無一人,她們踩著昏黃的落輝,不緊不慢,相攜歸家。

已是十月暮春,萬獸熬過了九月殷情期,戰事進入激烈的狀態。千也不愁戰場,將士們苦等幾月終於開戰,激情正濃,勝戰連連,她愁的是遙岑午。自從九月開始,她就對遙岑午有些吃不準了。

萬獸都有殷情期,可遙岑午不該有,她是佔天師,沒有七情六慾。千也是直到這時才發現遙岑午變了的。

她眼中有了憤怒,會質問她為何殺她玄卜魚,會怒斥她將她擄了來,遠離她的魚淵,會幸災樂禍川兮的臉傷,說活該她遲遲不肯叛世,這是天地對她的警告。

她不但有了七情之一,也開始有了六慾之一,情需。整個九月,千也只去見過她一次,其後再也未去,因為她要求千也親自為她疏解情需,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