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麼不敢。」章謙溢愈發張狂。
正在此時,二門外的僕婦忽然急匆匆地敲門,高聲道:
「公子,侯爺來了。」
「他!」
「他!」沈晚冬和章謙溢幾乎同時出聲。
「他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不是說得一個半月麼,為何這麼快就回來了。」章謙溢不自覺鬆開懷中的女人,有些不甘心地喃喃自語。他顯得有些慌亂,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沈晚冬瞧見男人這副模樣,不屑冷哼了聲,她慌忙整理了下衣襟,將稍微歪掉的髮髻往起扶了扶,招呼玉梁趕緊去將侯爺迎進來。
沒一會兒,從小院外走進來個高大健碩的俊朗男子,正是榮明海。一月未見,他有些黑了,發上還帶著路途上的塵土,玄色大氅也有些皺,瞧著似乎許久未換洗,可人卻精神奕奕。手中拿著把半人高的長刀,背上背著個大包袱,笑吟吟地大步走進來。
「侯爺。」
沈晚冬笑著道了個萬福,隨後急忙迎上前去,她如同個害羞的小媳婦似得,眼波里流轉著歡愉,卻抿著嘴兒淺笑。
「怎麼回來不叫人給妾身傳個話兒,我也好準備下。」
「我就是順路,過來看看你還好著不。」
榮明海朝章謙溢點了點頭,就算見過了。他只是略看了眼沈晚冬,就慌忙別過臉,一月未見,她臉上的傷已經全好了,膚如凝脂,腰似楊柳,全然沒了當日那般狼狽,是那樣的明艷動人,叫人不敢直視。怪不得大梁膏梁貴公子們都傳她是冬蛇,唉,見了這女人,就連他這樣冷心冷肺的人,都忍不住有些動心。
榮明海將背上的包袱卸下,當著沈晚冬的面兒開啟,將個白絨絨的東西塞到女人懷中,低垂著眼眸,沉聲道:
「這回去定遠,閒來無事時就和手下幾個將領上山打獵,打了些狐狸,想著你單弱,就把皮剝下給你帶回來。你完了找個裁縫,去做個手籠子、背心什麼的。」
說罷這話,榮明海乾咳了幾聲,道:「行了,東西送下,本侯這就走了。有什麼話,明兒再說吧。」
「哎,侯爺別走啊。」沈晚冬忙拉住榮明海的大氅,忽然又彈開,她歪著頭,將側臉埋進狐皮裡,輕咬了下唇,有些害羞地笑了笑,輕聲道:「侯爺舟車勞頓,想來還未用飯吧。正好妾身才剛拌了些白羊腸,侯爺吃上點再走吧,放心,妾身只服侍您用飯,不會多說什麼。」
榮明海有些遲疑,他略瞅了眼章謙溢,見這男人只是垂頭喪氣地站在梅樹邊,連個聲兒都不吭。榮明海心裡生出好大的厭惡,他生平最是瞧不上陰損軟骨之輩,原本,他今兒回來後應當先進宮給太后請安,但路上有事耽誤了,天擦黑了才進城。這會兒進宮也不太方便,而府裡這些年一直不大樂意回去,思前想後,忽然記起還有個晚冬姑娘,便來瞧瞧她怎樣。
其實原先他真是存了心撮合章公子和晚冬的,兩人郎才女貌,的確相配。但……他與晚冬雖說見面的次數不多,但著實能察覺到,這姑娘好像在存著點小心思,如今瞧她這般熱切,也能猜個七七八八了。
如何婉拒,又不會傷了她的面子呢?
榮明海皺眉,沉吟了片刻,點頭笑道:「別說,還真有些餓了。那就叨擾姑娘了,請。」
「請。」沈晚冬做了個請的動作,抱著狐狸皮走在榮明海身側,在路過章謙溢的時候,她忽然將男人手中提著的那壺酒奪了過來,不動聲色地笑道:「有菜無酒可不行,正好公子才剛給妾身送了壺酒,妾身就借花獻佛,斟給侯爺喝。」
第35章 鐵骨錚錚
「小妹!」
章謙溢見手中的「百花酒」被沈晚冬搶走, 幾乎下意識急的叫了聲。男人抬眼瞧了瞧面前這比他高了半頭的安定侯,想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