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銳捕捉到對方一瞬間無法自控的瞳孔收縮,他挑了挑眉:「啊,看來我說對了。」
「說起來,今天之所以突然換了酒店,讓我入住這間窗簾壞掉的房間,也是早有預謀吧;另外特意挑了黑夜中進行這次對話,除了避開可能的狙擊鏡反光,也是想要迷惑同樣作為狙擊手的我、讓我下意識忽略難度極高的夜間狙擊可能性……」
很久沒有這樣滔滔不絕地自言自語了,但對此刻的赤井秀一來說,看著對方漸漸陰沉的表情,真的難以自制地感到一陣痛快。
可惜,現在自己還在狙擊鏡瞄準之下,不能過於刺激對方。
而且既然雙方立場相同,再激怒下去,就真的不利於之後合作了。
「算了,」朝對方頷首示意,面容冷峻的男人稍稍緩和了神色:「如果是合作提議,我個人現在就可以給出肯定答覆了。」
「你們fbi還真是自以為是啊,」金髮青年驟然從沙發上起身,眼神凌厲地掃去一眼,「莫非覺得我真的不會開槍嗎?」
「別露出那種表情啊,」赤井秀一低聲嘆口氣,有些無奈地攤開手,「會出現目前這樣的情況,責任各佔一半,我們彼此彼此吧?」
他上前一步,坦然地背對著窗戶:「那麼,具體的合作內容呢?」
「在必要的時候,你會知道的。」似乎勉強壓住情緒,金髮青年頗顯惱怒地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目送他出門,赤井秀一在房間中央環顧一週,同樣收拾東西準備換個房間住。
說起來,波本走的太快了,其實他還想提出見一見那位藏身於幕後的神秘人士呢。
能夠做到持續一週的跟蹤卻從未讓他抓到實質性證據,真是出類拔萃的隱匿技巧啊。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實在太好奇了……
另一邊,正從酒店下樓的降谷零,此刻正復盤著剛剛的一番對話。
直到電梯落地,他才輕輕呼了口氣,低聲自語出聲:「真是棘手的傢伙啊。」
此刻,他面容平靜、眉眼舒展,完全沒了對話尾聲時表現出來的氣憤懊惱。
沒錯,他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生氣。
畢竟無論對方如何言辭鋒利、推理從容,都難以掩蓋自身不慎之下、落入他的設計,被逼到槍口之下的事實。
至於自身立場的洩露,其實在「波本」沒有第一時間上交組織,而是選擇單獨對話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這次對話之後,基本立場的暴露總是在所難免。被對方猜到或者自己說出,其實都只是不重要的過程與形式。
何況那一番長篇大論的推理,其實更像是對方落入弱勢之後、反應快速的實力展示,以此避免被自己這邊小覷,造成之後合作中的嫌隙。
快步出門,坐上駕駛座,降谷零輕笑著握緊了方向盤。
那麼現在,首先跟久等了的兩位同伴匯合吧。
波士頓的無名公寓中。
「波本先生。」
「波本。」
隨著門鎖擰動,金髮青年提著東西剛進門,就收到了兩個人同時的招呼。
無需言語,看到他神色輕鬆地走進來,諸伏景光如釋重負地呼了口氣:「看來對話很成功麼。」
「嗯,還算順利,」降谷零微笑頷首,但也沒急著說起過程,而是先轉向理矢,看到對方稍顯倦意的眉眼,不禁關切地詢問,「淺井君,你還撐得住嗎?」
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理矢識趣地站起身:「是有點累,那麼,我先去休息了。」
「先等一下——」降谷零抬手攔住她,從手心分出一個袋子遞了過來。
也是這時候,理矢才看到對方提的袋子內容物原來是幾份夜宵,還細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