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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雙胞胎咬緊牙關,神色哀痛。

子釋面無表情,沉默良久。最後用一種置身事外的冷漠語調淡淡道:“不過……一場風月,雙方都是自己人,他們……最有可能,是當和事佬,你們,明不明白,明不明白?……”

一氣把弟弟妹妹訓到啞口無言,只覺渾身疲累,太陽穴抽痛不已。支撐著往下說:“咱們已不是昔日逃亡流民,對方……可也不是當年山賊頭子了。其他事情且擺在一邊,這個人,即使現在殺得了,也得先放著不能殺,何況……”

大哥講的理由,哪一條都足夠充分,感情上卻無論如何不能接受。子周子歸忍得雙目赤紅,心中傷痛憤恨直欲衝破胸腔。兩人不約而同帶著顫音開口:“大哥,難道……你要我們……就這樣算了?”

子歸滿臉淚水:“大哥,怎麼能……就這樣算了……”

子釋半天沒有搭腔。最後道:“這人太無恥,你倆失之厚道,鬥不過的。”

子周不服:“我不信!怎會沒有辦法對付他?!”

子釋又歇了半天沒搭腔。最後抬頭看住弟妹,溫言道:“跟壞人比無恥,這又何必?”

雙胞胎如醍醐灌頂。

子釋慢慢躺下去:“子周、子歸,此事到此為止。你們有多難過,大哥都明白。可是……世事難免無可奈何。有時候,偶遇汙水淤泥濺上身,也只好隨他去。難不成還要撲進泥潭廝打一番?除了把自己也弄得烏眉青眼一身黑,還有什麼好處?……犯不著啊,懂麼?對大哥來說,你們這樣不顧後果去對付一個流氓,是玉石俱焚的傻事。大哥不許你們這樣做……”

子歸輕輕捧起放在案上的長刀,手指試過刀鋒:“大哥,我們錯了……明天,我就把那些東西都還回去。不過……”

子釋打斷她:“這事你倆不用再管。此人既纏上了我,便交給我來應付罷。”看弟妹猶自憤憤不甘,微微一笑,“放心吧。大哥心裡,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此等跳樑小醜,正合驅使。”

雙胞胎還想說什麼,大哥卻已閉目欲眠。

熄滅燭火關緊門窗,兩人靜靜站在廊下。

子周忽然低低冒出一句:“要是,要是長生哥哥在這裡……”

子歸的眼淚一下又湧了出來:“子周,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又過了旬日,子釋終於成功說服弟妹允許自己恢復工作,但須晚去早歸,避開晨昏寒氣侵人時段,又約定不許挑燈夜戰,取消一切變相加班。

十月十一,三小姐大清早就領著眾僕從開始忙碌。辰時將近,大少爺吃了飯,喝了藥,從頭到腳穿戴妥當,抬腿登車。打發李文先一步去吏部銷假。

車子還沒啟動,李文又回來了。從前院往裡急奔,慌里慌張好似活見鬼:“少爺!小姐!門、門外……”

子釋推開車窗。阿文最近穩重多了,好久不見這副毛躁樣子。問:“門外怎麼了?慢慢說。你家少爺從不欠債,什麼人上門也不怕。”

“少爺,是……是那個賊人,又來了!在門外……那個,咳,少爺還是自己去看吧……”

咦?這是什麼意思?子釋從車上下來,對子歸道:“咱們出去瞧瞧。”

子歸條件反射:“我去拿刀!”

子釋攔住她:“看看再說。”

僕從們簇擁著少爺小姐來到前院,富貴二人開了正門,大夥兒齊齊嚇一跳。

府門前向來清靜,此刻竟然聚攏了一大圈人,喧囂議論,熱鬧非凡。正對門檻跪著一條大漢,仔細一瞧,那不恰是這些天日益熟悉交情匪淺的傅大人麼!只見他光著上身,袒胸露背,後頭綁了兩根又粗又長的荊條,跟戲臺子上“負荊請罪”的場面一樣一樣,視覺效果極佳。

子釋打定主意與這流氓周旋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