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一面說著，溫印一面舀水給他沖背，&ldo;那我明日陪外祖母去聽晨間誦經，你去藏書閣與洛銘躍會面？&rdo;

李裕遲疑片刻，繼而搖了搖頭，低聲道，&ldo;不，事前就定好了明日晨間要同外祖母一道去聽誦經，禁軍都知曉，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臨時改去藏書閣，會引起不必要的關注和猜忌，犯不上。&rdo;

李裕想了想，沉聲道，&ldo;阿茵，明日我們還是照常同外祖母一道去聽晨間誦經，誦經後，我會說這段經文洗滌心境，對這段經文感興趣，然後藉故問起是哪段經文，誦經的經文，藏書閣裡一定有，供香客查閱，我屆時再讓人指引去藏書閣便沒人會懷疑，也在情理之中……&rdo;

溫印會意。

李裕繼續道，&ldo;這樣，還有一個好處，防止洛銘躍被提前清除出去，我一時興起去，沒有趕人的理由，也沒有趕人的時間。&rdo;

溫印看著他，又是東宮的心思，也思慮周全……

&ldo;阿茵，你明日同我一道去，我去見洛銘躍的時候，你幫我看著些，如果有事，就知會一聲，宋時遇這處我能應付，不會有事。&rdo;李裕又說起。

&ldo;好。&rdo;溫印應聲。

溫印知曉李裕雖然沒提，但心中激動，也忐忑。

溫印湊近，&ldo;會順利的。&rdo;

他看她。

溫印伸手替他綰了綰耳發，莫名覺得，不過才大了一歲，小奶狗怎麼好像比早前成熟了好多。

依然清朗俊逸，但隱隱有些相貌堂堂的跡象了……

李裕看她，剛想探究她方才的目光，溫印業已轉身，取了浴巾給他。

他接過，溫印繞到屏風後。

李裕這才起身，水聲滴落在浴桶裡，他裹在身上，出了浴桶，裸露的後背漸漸有了介於少年與男子之間的精壯和結實。

李裕擦乾身上，然後披了寬鬆的外袍繞到屏風後。

李裕在小榻前落座，這些時日都已經習慣了，溫印替他擦頭。溫印知曉他在想事情，兩人也頭一次擦頭的時候什麼話都沒說。

等到差不多擦乾，李裕才回過神來，&ldo;你讓人換水吧。&rdo;

溫印頷首。

李裕睡不著，在案幾前翻著佛經靜心，安潤和清維換了浴桶裡的水，溫印簡單沐浴而後更衣出來。

李裕見她沒穿睡袍，而是換了一身衣裳，應當是要出門。

果真，溫印上前，&ldo;你早些睡，明日還要早起，我去看看外祖母。&rdo;

李裕看她，&ldo;我等你。&rdo;

&ldo;不用了。&rdo;溫印指尖輕輕揉開他不知不覺皺緊的眉頭，輕聲道，&ldo;我多陪外祖母一會兒，別等我了。&rdo;

李裕這才應好。

目送溫印的背影離開屋中，李裕心中好似忽然覺得空嘮嘮的。

……

另一處禪房內，區老夫人看向溫印，&ldo;你怎麼來了，都入夜了，讓李裕自己一人？&rdo;

溫印一面上前攙扶她，一面笑道，&ldo;他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會照顧自己。還有安潤在，不用擔心。我想同外祖母一處了，晚些再回去就是……&rdo;

馬上是宇博的忌日，眼下又在明珠寺裡，她怕外祖母心中愁思，所以特意在入睡前來陪陪外祖母。

溫印扶外祖母躺下。

&ldo;我陪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