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印說完，看了看她，&ldo;我昨天嘗試著像你一樣，去挑釁你，也讓你背了黑鍋，但又怎麼樣呢？讓旁人奚落你，或是讓旁人誤解你，我是贏了，並沒有讓我覺得有任何愉悅之處，我不明白，陸江月，總這樣，你不累嗎？&rdo;

陸江月僵住：&ldo;……&rdo;

溫印意興闌珊，&ldo;我昨晚在馬車上，沒睡好，困了，回去睡了，清維，送客。&rdo;

清維福了福身應好。

溫印往回走，目光又下意識看了看銅壺滴漏處。

陸江月上前，擋在她面前，&ldo;溫印，你裝什麼清高？你自己眼下什麼境地，你自己不清楚嗎？&rdo;

溫印捏了捏下下，下下&ldo;喵&rdo;了一聲。

陸江月趕緊退後。

溫印慢悠悠道，&ldo;嗯，多謝提醒。你今日非要見我，就是特意同我說這些話？我都聽膩了，你也回吧。&rdo;

溫印又瞥了眼銅壺滴漏處，她在計算時間。要甩掉陸江月這隻牛皮糖，等怕是沒用……

溫印踱步出了偏廳，陸江月果然跟上。

清維認得腳下的路的，夫人不是往書齋回的，而是，去老宅大門的，但陸江月並不知道。夫人應當是想直接將她送到大門處，這樣最快。

清維看了看天色，還有時間，但清維心中還是暗暗捏了把汗。

老宅的路太繞，陸江月跟在溫印身側，剛才溫印說了什麼不重要，重要得是她想說什麼，&ldo;溫印，我討厭你，是因為你什麼都有，但偏偏要裝清高！&rdo;

溫印輕聲，&ldo;那你真可憐，你總是拿無關緊要的旁人為難你自己。&rdo;

&ldo;你！&rdo;陸江月語塞。

溫印腳下步子沒停下，陸江月也不停下，&ldo;溫印，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我也知道你藏了秘密。&rdo;

溫印羽睫輕輕眨了眨，沒顯露過多神色，一面往大門處，一面繼續道，&ldo;陸江月，每個人每日都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你把大把上好的時間都花在了別人身上，哪裡有時間好好看看你自己？&rdo;

溫印轉了話題，儘量不讓她提後面那句。

陸江月果真被帶偏，&ldo;不用你管！&rdo;

溫印好笑，&ldo;我為什麼要管你？你今日對自己境地的所有不滿，除卻發洩在別人身上，就沒一分是你自己的緣故？你爹不關注你，你兄長不在乎你，所以你也不替自己打算？你把你的時間都放在旁人身上，自己都不愛自己，又憑什麼覺得旁人要管你？&rdo;

陸江月徹底僵住。

溫印回眸，繼續往前。

陸江月攆上，&ldo;那你呢！你是被人永安侯捧在手心裡長大的，你今日還不是一樣，嫁給廢太子，一輩子被關在離院裡，就算來定州這樣的地方，也是靠你的外祖母。廢太子如果死了，京中多少人等著染指你！&rdo;

溫印忽然駐足，陸江月以為她會生氣，心中莫名一怵。

卻見溫印看她，眸間淡淡，&ldo;所以，我該怎麼做？自怨自艾，還是找個看起來不如自己的人去奚落？譬如，陸江月，你嫁到唐家就永無天日了，同唐和宇在一處，同溺死在泥沼裡沒區別，連喘息的餘地都沒有，國公府在京中，這裡是定州，你被他折磨死了，唐家說你病故了，陸家一個字都不會說，因為陸家要的是同唐家結親，至於你，沒人在意……&rdo;

陸江月倒吸一口涼氣，&ldo;你！&rdo;

&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