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怎麼知道？&rdo;溫印看他，&ldo;舅舅是去北邊談馬匹生意的，因為那處離巴爾近。&rdo;

&ldo;那就對了。&rdo;李裕看她，&ldo;李坦的外祖父那個時候正好在滄州北邊，圖光給舅舅那枚戒指，讓李坦的外祖父看到了，李坦雙生子的身份不能敗落，這是忌諱，也會斷送蔣家，所以李坦的外祖父起了殺心。他一定打聽到了你舅舅的身份，也問過這枚戒指哪裡來的，但你舅舅是婁家的人，這個身份太特殊了，不是簡單殺人滅口就能搪塞過去的。因為婁家雖然是商家，但婁家的女兒，一個嫁給了永安侯，另一個即便知道的人很少，但李坦的外祖父同你祖父交好，他一定知道另一個女兒嫁給趙國公的兒子。阿茵你想，這麼複雜的關係，如果你舅舅忽然死在滄州，永安侯府和國公府會不會徹查？&rdo;

溫印徹底明白了，&ldo;會，一定會查，還會查到底。&rdo;

李裕繼續道，&ldo;這就是李坦外祖父的厲害之處，他同你祖父是好友，所以很清楚永安侯府並不知道圖光的事，你舅舅是偶然遇上的，所以，只要你舅舅死，圖光死，此事就作古了。那剩下的，就是讓你舅舅的死，合情合理。&rdo;

溫印攥緊指尖。

李裕又道，&ldo;首先，舅舅死於一場暴雨滑坡泥石流，是這天災，是意外，如果這場暴雨泥石流能瞞過去，是最好的；其次，如果有人起了疑心，再追查，會發現印子錢，婁家怎麼借印子錢，還是十年死簽的印子錢，一看就是有問題，會讓人追著去查印子錢，所以再怎麼查，舅舅也是死於商家糾紛，或者，是被人訛詐，但再想查下去，你想想還有什麼？&rdo;

溫印背心冷汗，&ldo;滄州動亂，唯一一處有線索的錢莊也少毀了，沒有留下任何資料，人也死了，線索徹底斷了，沒有人會查得到。&rdo;

李裕頷首，&ldo;是，這是一個局中局，為的就是殺你舅舅滅口，沒有比東陵奸細混入城中更好的藉口可以交差的。這其中還有一處關係，因為馬匹生意很特殊，會牽連到巴爾，巴爾商人一旦叫喚，還是會有人注意，所以阮家被推了出來，佔用了你舅舅的左右資源，巴爾人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因為阮傢什麼都有，所以，透過阮家，很妥善得封住了巴爾和東陵商人的口，只要有利益，誰都不會去管早前的婁家，而這件事裡，有何讓李坦的外祖父看到阮家能用，就這樣，阮家同蔣家走到了一處，替蔣家做事。如果我沒猜錯，圖光家在南邊，都被燒了，也沒了活口，蔣家應當沒有留下這個年紀的孩子。所以，在李坦的外祖父看來，都解決了，一勞永逸了。&rdo;

溫印皺眉，&ldo;那為什麼圖光的祖母還會帶他留在滄州，不換個安全的地方？&rdo;

李裕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ldo;阿茵，他祖母很聰明，因為蔣家已經動過滄州了，就算圖光還活著，也沒人覺得他會再留在這裡，這世上，沒有比滄州更安全的地方了。&rdo;

溫印明白了。

李裕看她，&ldo;而且，阿茵，還有一件事。&rdo;

李裕聲音微沉，溫印輕聲道，&ldo;你說吧。&rdo;

李裕低聲道，&ldo;很有可能，你舅舅不是在路上死的，是早就死了，只是借著暴雨，被人拋下去的。&rdo;

溫印僵住，很快，伸手捂住鼻尖和嘴角。

李裕抱緊她，溫印靠在他懷中輕輕顫抖著，兩人良久沒有說話，等溫印漸漸平靜下來，李裕伸手擦了擦她眼角。

&ldo;還聽嗎？&rdo;李裕看她。

她緩緩點頭。

李裕繼續道，&ldo;李坦的母親在長寧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