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思緒間,丁卯應當做噩夢了,忽然驚厥,&ldo;爹!三叔!&rdo;
李裕收起思緒,安撫道,&ldo;三叔在。&rdo;
丁卯抱緊他的手不放,等了好些時候,才有均勻的呼吸聲響起,但額頭上的燒慢慢退下去了……
那就好,李裕心中微舒。
看著丁卯睡著時還蜷在一處的模樣,李裕想起李恆口中那句,不要讓他姓李,也想起丁卯口中一遍遍說著丁卯懂事,還想起,他同溫印在一處時的溫馨,笑意……
丁卯還小,還缺乏安全感,他需要的是陪伴,需要一個安穩的成長環境,而不是同他一處。
至少眼下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是……
李裕想起記憶中,將丁卯託付給童年的事,但按照時間線來算,那是好幾年之後,那時候的童年經歷了很多事,早就能夠幫著溫印,也能獨當一面,而眼下的童年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屁孩兒,他聽順子說起溫印去替童年解圍的事。
眼下,他肯定是不能放心把丁卯交給童年的。
而且,記憶中的那個時候,丁卯已經大了,性格也因為長期的關係,變得唯唯諾諾,膽小,驚慌,怕人,和童年一處正好。
但眼下的丁卯雖然經歷了同李恆的分別,也會沒有安全感,但大抵性子沒變,還是早前的丁卯,不一定要同活潑(話癆,過度熱情)的童年一處……
不是良策。
而且,丁卯只有四歲,還是小孩子,除卻需要陪伴,他更需要的是教導,細心的照顧……
情況不一樣,需要的辦法和人選也不一樣。
而他身邊的人,大都知曉丁卯的身份,丁卯留在世家也不妥。就算他會護著丁卯,但有心人總會利用,屆時騎虎難下……
他只能再想想。
李裕輕嘆。
溫印回來,天色已經很晚。
&ldo;睡了嗎?&rdo;溫印上前看丁卯,洗了澡,臉都白了一個程度。
&ldo;睡了。&rdo;李裕應道。
&ldo;怎麼樣了?&rdo;溫印一面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一面問起。
李裕頷首,&ldo;很聽話,喝了藥,洗了澡,很快就睡了。藥性在,燒退了,但半夜應當還會再燒,眼下睡得很好。&rdo;
&ldo;燒退了就好,估計才用藥,還會反覆兩日。&rdo;溫印記得龍鳳胎總是如此,丁卯應當也是。
溫印見他眸間還未有輕鬆之色,溫印輕聲寬慰,&ldo;放心吧,大夫說沒事多半就是沒事,龍鳳胎小時候也經常生病,我們照顧仔細些就是。&rdo;
李裕看她,&ldo;阿茵,我有事同你商量。&rdo;
溫印也看他,&ldo;丁卯的事?&rdo;
李裕意外,&ldo;猜到了?&rdo;
溫印輕嗯。
溫印給丁卯重新掖好被角,兩人到屏風後的小榻上說話。
&ldo;李恆死了,如果丁卯繼續叫丁卯,遲早會受牽連。&rdo;李裕看向她,&ldo;不只是名字,我想將丁卯從中摘出去,讓他同李恆沒有關係。&rdo;
溫印看向他。
他深吸一口氣,淡淡垂眸,&ldo;丁卯還小,我想他像圖光一樣,遠離朝中這些紛爭,我讓他做一個普通人,忘了丁卯這個身份。&rdo;
其實他一說,溫印就知曉他的意思,溫印也提醒,&ldo;丁卯已經很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