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遇早前是同李裕在一處的，也就是說，宋時遇是後來入京的！

那就不是早前潛伏在京中的人，而是城外有密道，能直接潛入京中！城外的駐軍可以源源不斷的入內增援，裡應外合……

貴平臉色忽然煞白。

子博也沒好開口，其實殿中之人不提也都知曉，京中一定有密道，要麼逃生用，要麼平叛用，但這樣的密道，只有天家和太子知曉。

可陛下這處……

天家並未告訴陛下，卻告訴了李裕。

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子博和李坦都不敢吱聲。

李坦早前還一直壓抑著，眼下陡然爆發，&ldo;密道，偷襲，好，好，好得很！李裕，朕就在宮中等著他來找朕！&rdo;

&ldo;陛下！&rdo;子博看他，&ldo;陛下，宮中已經不是久留之處，請陛下遂末將避險。&rdo;

&ldo;滾！&rdo;李坦惱道。

子博僵住，可明知眼下宮中的形勢，不走，就是死路一條。

早前天子如何對待廢太子的，如果天子留下，那……

子博看向貴平。

貴平卻朝他頷首。

子博心中不甘，還是起身離開。

&ldo;你怎麼還不滾？&rdo;李坦也惱意看向貴平。

貴平反而平靜，&ldo;我在這裡陪陛下，哪裡都不去。&rdo;

李坦看向他，原本的怒意裡忽然眼眶微紅，似是一直壓抑在心底的情緒再次爆發，只是這一次沒有再暴怒，沒有再摔砸，而是眼淚奪眶而出，鼻尖也紅透，咬緊牙關，卻沒說一個字。

四目相視，良久，兩人都沒張口說話。

而殿外，也從早前的安靜，到後來逐漸有了噪音，再到嘈雜。

再等子博入內的時候，聲音裡都是輕顫，&ldo;陛下，南城門也破了，叛軍入城，在城中與禁軍廝殺，宮人聽聞都在逃跑。&rdo;

&ldo;給朕殺了，看到逃跑的人，無論是宮女，內侍還是禁軍，都給朕殺了，一個不留。&rdo;李坦看向他，&ldo;聽到了嗎？&rdo;

子博拱手，&ldo;是！&rdo;

貴平看向李裕，沒說什麼。

殿外，是子博的聲音，&ldo;所有慌亂逃跑者，格殺勿論！&rdo;

子博言罷，禁軍聽令，當即，就連明和殿外都是尖叫聲，逃竄聲，刀光劍影，還以後兵器刺入骨肉的聲音……

殿中，李坦看向貴平，&ldo;朕讓你走，怎麼不走？&rdo;

貴平輕聲，&ldo;陛下讓我去哪裡？&rdo;

李坦看他，&ldo;去哪裡都行，別留在這裡死。&rdo;

李坦已經說得直白。

貴平溫聲道，&ldo;陛下去何處，貴平去何處；陛下要走，貴平同陛下一道走；陛下要留在這裡，貴平也留在這裡。&rdo;

李坦惱道，&ldo;你的腦子呢！朕要你殉葬嗎！&rdo;

貴平平靜道，&ldo;貴平最落魄的時候，是陛下救的，也一直在陛下身邊伺候；眼下陛下要留下，身邊不能沒人伺候，旁人都能走，我不能走……&rdo;

李坦雙目再次紅透，&ldo;滾！朕讓你滾！&rdo;

貴平彷彿知曉他說的是氣話，平和道，&ldo;那我去殿外，等陛下消氣了，再來。&rdo;

貴平言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