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印會意上前，跪坐在案幾對側，伸手替他整理了衣領，還有衣袖，他以為好了，她輕聲道，&ldo;等等。&rdo;

溫印出聲，他坐回去。

溫印又伸手替他理了理頭髮，正了正玉簪，而後溫聲道，&ldo;好了。&rdo;

嗯，他心中也舒坦了，像，夫妻之間了。

李裕嘴角微微勾了勾。

……

李裕扶了溫印下馬車，婁府外已經有人在等候。

&ldo;表小姐，表姑爺。&rdo;魯伯口中的這聲稱呼，李裕聽起來有些拗口，但對方叫殿下也不妥，也只能是表姑爺契合。

&ldo;魯伯，周媽。&rdo;溫印出聲問候。

周媽也朝溫印和李裕福了福身，&ldo;表小姐，表姑爺。&rdo;

魯伯是婁府老宅的管家，周媽是老夫人跟前的管事媽媽。

&ldo;老夫人在等了，表小姐，表姑爺，這邊請。&rdo;周媽是老夫人身邊的人，周媽這麼說合適。

&ldo;好。&rdo;溫印應聲，李裕牽了她一道入內。

如今，在旁人跟前，李裕牽她也不會覺得哪裡不妥，已經習慣了。

婁府早前雖是侯爵門第，但勉強只算半個高門邸戶，因為是醫家出身承襲的爵位，也不是世襲，後來婁家經商，又多了些市井氣和銅錢氣，所以整個婁府的府邸不像侯府一樣充滿底蘊，而更像……東拼西湊的景緻，以及商家特有的金粉和富貴氣。

&ldo;怎麼樣？&rdo;溫印問他。

他斟酌，&ldo;看得出是商戶。&rdo;

溫印笑了笑，沒戳穿，繼續同他道，&ldo;這是婁家祖上傳下來的宅子，一直是這幅模樣。&rdo;

&ldo;你早前就在這裡住了三年？&rdo;李裕好奇。

溫印頓了頓，輕嗯一聲，又問，&ldo;怎麼了？&rdo;

他看她，&ldo;會不習慣嗎？&rdo;

她會意，&ldo;入鄉隨俗。&rdo;

李裕沒說旁的了。

這座府邸很寬闊，但路很繞，明明可以徑直的長廊，修了很多彎彎繞繞，像是仿著有底蘊的園林和書香門第宅院修的，但應當沒求甚解，只照搬了複雜景緻，卻沒有對應的理解，是商戶宅院的通病。

若沒有人領路，李裕在這處宅子內會走暈。

李裕見溫印也暈頭轉向。

李裕輕笑，&ldo;你不是在婁家住了三兩年嗎？怎麼也一幅找不到路的模樣。&rdo;

溫印：&ldo;……&rdo;

溫印儘量平靜道，&ldo;是要見到外祖母了，心裡激動，這裡路本來就繞，沒留意。&rdo;

溫印這麼說，李裕也沒多想。

他也覺得繞。

方才是兩人私語，魯伯並未聽到，眼下正好穿過那條彎彎繞繞的長廊，魯伯開口，&ldo;表姑爺，這處是婁家的老宅，是老夫人住這處，還有一處新宅，是東家在住。東家有時會來老宅這處看老夫人，但大都是住新宅的。&rdo;

東家，婁長空？

李裕會意，&ldo;婁長空不住這裡？&rdo;

溫印輕嗯一聲，&ldo;他不住，我同我祖母，還有趙暖住這裡；他住新宅那邊。&rdo;

溫印正好藉此撇清同婁長空的關係。

李裕也反應過來，難怪溫印會說同婁長空不熟，他之前不清楚，眼下才知曉，婁家分新老兩座宅子，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