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溫印睜眼,床榻一側空空的,只有她自己。兩床被子都被她卷在身上,另一側冰涼沒有暖意,李裕起來很久了。
溫印撐手坐起,撩起錦帳,見李裕在案幾前寫字。
她沒全醒,秀眸惺忪裡,見李裕抬眸看她,&ldo;醒了?&rdo;
她頷首。
又伸腿下了床,俯身穿鞋。
瞧著李裕的模樣,應當已經在案幾前很久了,而且比起昨晚見他時的頹廢模樣,眼下的李裕明顯眸間有神,也落筆很快。
溫印沒有擾他,而是讓黎媽打水洗漱,而後黎媽端了早飯入內。
溫印更衣出來,李裕正一面啃著包子,一面看著他方才寫得那頁紙。
溫印上前,&ldo;這是什麼?&rdo;
李裕沒有避諱,&ldo;我在回憶昏迷剛醒時的神情,動作,言辭,確保在太醫面前能表現得出剛醒的模樣,但記不太清,也記不全,所以先寫下。&rdo;
他沒避諱她,她也自覺從案幾對面到了他身側,同他一道落座。
&ldo;嗯,是不全,你才醒的時候不是這樣的。&rdo;溫印已經在這處,就沒有再挪回對面,也伸手拿了一枚包子,輕輕咬了一口。
她還是頭一次同他坐一處吃飯,他輕聲,&ldo;那吃完早飯,你告訴我。&rdo;
溫印應好。
於是黎媽端了水盅入內時,見他兩人並肩坐著,在案幾一側一起吃飯。
黎媽:&ldo;……&rdo;
黎媽隱約感覺有種說不出的氛圍,彷彿兩人好像比早前更親近了,但看起來又不像。
黎媽心中唏噓,但沒再多問。
等用完早飯,元寶和銅錢將東西撤走。
&ldo;這次不是你剛想的時候,不過你那個時候迷迷糊糊的,應當記不得了。&rdo; 溫印記得,他那時不僅咬了她,後來醒的時候,還一臉戒備捂過她的嘴,扣下過她。
溫印一面回憶,一面拿著紙筆記錄下來,&ldo;第一次的時候,那個時候你應該沒全醒,但迷迷糊糊說了幾個很短的字,我沒聽,我來看你的時候,你沒醒,但是你臉色慢慢紅潤,額頭上也都是細汗……&rdo;
&ldo;然後是當天晚上,你忽然醒了,我叫了一聲,你應當記憶還停留在戰場上。你以為我是東陵的人,因為身邊沒有武器,所以那次你下意識咬了我一口,而且咬得很兇,也好像耗盡了當時所有的力氣,咬完就昏過去了,隔著衣裳都咬了兩排牙齒印出來,如果你要咬太醫,記得咬狠一點……&rdo;
李裕不由笑了笑。
看著溫印認真回憶,仔細落筆,一邊旁白,怕遺漏的模樣,李裕沒有移目。
她是生得很好看。
好看過旁人。
但世上好看的人很多……
她一定是最不一樣那個。
耳旁,溫印還在繼續,&ldo;再來就是第三次,這次你才算是真的清醒了。整個人很警覺,就是忽然就伸手捂住我嘴,扣著我不讓起來,也不讓我說話的那次,那次你和現在就很像了,也很謹慎……&rdo;
忽然間,溫印轉眸看他,&ldo;對了,你還記得那兩排牙齒印嗎,我給你看過的?&rdo;
李裕:&ldo;……&rdo;
李裕心中不好預感,總覺得有人還要咬他一次。
溫印卻叮囑,&ldo;咬太醫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