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rdo;茂竹輕笑，&ldo;那小人也提醒公公一句，殿下也是從泥沼中爬出來的人，不一樣的掙扎嗎？&rdo;

茂竹言罷，側身讓開了身後的路，&ldo;貴平公公，您請。&rdo;

貴平看他。

茂竹笑著低頭。

貴平眸間一抹寒意，但眼下，不是在意他的時候。

貴平越過茂竹，入了寢殿中。

茂竹這才抬眸笑了笑。

想做好人，好人哪那麼容易做？手早就不乾淨了，不過一廂情願罷了，他和他沒什麼不同……

黃昏已至，寢殿苑外都已掌燈，但貴平入內時，寢殿中四處都熄著燈，只有一盞微光亮著，除卻李坦也沒有旁人。

&ldo;殿下。&rdo;貴平拱手。

李坦抬眸看他，因為是貴平，所以語氣平和，&ldo;李裕怎麼樣了？&rdo;

貴平還是看到他眼中的黯沉。

貴平知曉他想知道的，也如實道，&ldo;廢太子醒了，太醫院去了六個太醫會診，確認是剛醒的，早前沒有醒過，眼下醒是巧合。&rdo;

李坦看他。

貴平繼續道，&ldo;醒得時候，是張有山在，因為昏迷前，一直在戰場，所以眼下的記憶還在戰場上沒出來，以為被俘，渾渾噩噩咬了張有山一口。傷口我看過了，有些猙獰，是狼狽之下的求生反應……&rdo;

&ldo;然後呢？&rdo;李坦好似有些心不在焉。

貴平也聽得出來，繼續道，&ldo;太醫會診說是昏迷太久了，忽然醒來，又耗了力氣，身體支撐不住，又昏了過去。但人既然醒了，再醒最遲也是明晨的事，廢太子，已經從昏迷中醒過來了。&rdo;

&ldo;呵。&rdo;李坦輕嗤一聲。

貴平抬眸看他。

黑暗的角落裡，李坦的語氣裡都是嘲諷，也輕哂道，&ldo;你說他怎麼就這麼命大，這樣都死不了，還醒了？&rdo;

貴平知曉他今日心中難過的事並非李裕，只是特意尋了這處出處而已。

貴平剛想開口，出聲寬慰，又聽李坦道，&ldo;有時候命太硬了不是好事……&rdo;

貴平噤聲看他。

雖然知曉國公爺的死對他的觸動很大，但眼下殿下的反應，有些不對。

貴平避過，繼續道，&ldo;已經讓太醫在院中值守了，有訊息，會傳到東宮來，殿下放心。&rdo;

&ldo;溫印呢？&rdo;李坦問起。

貴平微怔，想起早前猶疑過，溫印要麼真沒心思，要麼，就是極其聰明一個人……

貴平藏了後半段，直接道，&ldo;沒什麼，還同早前一眼，虛虛實實，好像人醒不醒都不關她的事，沒怎麼放心思在廢太子身上。於陽郡主今日讓人送了一隻狗去離院，二小姐對狗都比對廢太子上心……&rdo;

貴平說完，李坦輕笑出聲。

貴平看他，心中不由捏了把汗，不知為什麼，怕他對溫印……

但李坦卻道，&ldo;為什麼？！貴平，你說為什麼趙國公就沒有永安侯那麼清醒，審時度勢，就算不與孤一條心，但孤讓他嫁女兒，他就嫁女兒，沒有同孤魚死網破，反倒是趙松石，孤對他處處忍耐，他反倒處處挑釁？！&rdo;

貴平早前覺得的哪裡不對，越發明顯了去。

國公爺死了，他以為殿下會&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