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印想了想,又將她方才蓋著的兩床被子的部分裹了裹,捲了個形狀,再將他的手搭在上面,這樣,他能像之前手搭在她腰上一樣。
等安置好他的爪子,溫印才撩起錦帳,俯身穿鞋。
李裕偷偷睜眼,看了看溫印的背影。
溫印,其實是個溫和、細緻,又耐性的人,但兇起來的時候,又字字句句正中下懷……
見她穿好鞋準備起身,李裕再次閉眼,溫印回頭,果真見他還睡著,沒再想他的事。
從剛才起,溫□□中就在合計昨晚說起的醉月樓和丁勝的事。眼下安潤和清維幾人回來了,不用每次都讓韓渠冒險來離院這處露面。
她早前讓韓渠將霓裳坊和琉璃坊買下來。霓裳坊是京中有名的成衣店,琉璃坊是首飾作坊,兩家有百年歷史,早前的東家幾經轉手,但店面一直在。
眼下已經是臘月了,年關總要添新衣,新首飾,同韓渠之間傳遞訊息,不用像早前一樣捉襟見肘,會容易很多。
晚些,就讓安潤去添置衣裳,告訴韓渠將醉月樓買下來同丁勝接頭。
年關將近,不少人急用銀子,所以大宗生意買賣很多都是在臘月完成的,這個時候盤下醉月樓並不起眼。
溫□□中想著事情,便也沒留意起身後錦帳忘了放下,便已經開始在屏風這處寬衣了。
李裕愣住……
這一幕他早前看過,但,但那個時候他才從昏迷中醒來,腦海里還渾渾噩噩都是邊關廝殺的場景,看到的,也只是過眼,事後才隱約想起有些印象,他那時候就見過溫印更衣。
但眼下不同,眼下李裕還醒著,就見她在屏風後,將衣裳一層層寬下,因為是背對著他,所以露出裸露的後背,還有精緻的蝴蝶骨……
李裕剛才就沒反應過來,眼下腦海中嗡嗡響著,剎那間空白。
溫印有在伸手去取屏風後掛著的衣裳時,稍稍側身,露出墨綠色肚兜一側傲立的牡丹花卉,很美,沒沾一絲俗塵,側顏也剪影出一道精緻的輪廓,讓人難以移目……
只是她頸後的大紅色繫繩在她取衣裳的時候莫名鬆開,她微怔,李裕莫名閉眼。
他知道其實方才就該閉眼的,一直忘了。
但眼下,不得不閉眼了。
他聽得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也覺得臉上有些火熱泛紅,但終於,溫印應當換完了衣裳,直接撩起簾櫳,腳步聲出了屋中。
李裕心中唏噓,幸好剛才溫印沒有回頭看他。
若是回頭,肯定能看到他臉紅……
很快,溫印同旁人的說話聲從外閣間中傳來,李裕才鬆了口氣。
他,不應該偷看她的。
但他好像能看到的,都看到了……
溫印撩起簾櫳出了外閣間中,外閣間和苑中都已經開始在忙碌了。
早前苑中只有黎媽在伺候,黎媽忙前忙後,分身乏術,眼下清維幾人回京,就不用諸事都由黎媽操勞。
像永安侯府這樣的侯門世家,嫡出的女兒身邊大都有一個管事媽媽,並著數個一等和二等丫鬟伺候。
溫印身邊的一等丫鬟是安潤和清維,還有寶燕,採荷,魚躍和塘間幾個二等丫鬟幫襯。
溫印到外閣間的時候,寶燕已經備好了洗漱用的水。
溫印上前洗漱時,見黎媽在苑中同幾人交待離院中的事。溫印身邊的伺候的丫鬟都很利索,黎媽交待一次就差不多記得了。
這半月來,雖然有黎媽在,苑中的事沒出過亂子,也挨過了起